這處地方小,她才能發現。如果在曠野深林,不是善於追蹤的人,還真難找。
秦雲舒瞄眼看去,一共八人,少了兩人。
“怎少了兩個,偷懶麼?既然要看守,就牢一點。要不你們八個湊兩桌,喝晚茶?屋裡的君山銀針還有許多。”
聲音尤其清脆,仿似夜鶯,毫不局促,一點都沒有被囚禁的自覺,仿若將自個兒當成主子一般。
謝凜還未進入小院門,就聽到這麼一連串話。
瞬間,他步子一頓,沉沉的眸子光亮些許,最終化為平靜。
唇角刹那間揚起,這丫頭又在裝,她豈會不知關在這,確實沒有危及生命,時日一長,對姑娘家而言意味著什麼。
襲長步子邁出,步伐沉穩,習武之人耳力好,八個守衛齊齊看去,全部戒備起來,右手探在腰側劍上。
院門朝東,圓月在西,謝凜進來時恰巧背光,瞧不清麵容,深重衣袍下擺繡著銀色紋路,稍顯亮色。
一言未發,周身氣勢極其濃厚,冷意蔓延。
守衛當即知道誰了,他們秘密行事,大人怎來了?小公子叮囑多遍,事成前一定小心,千萬彆被大人發現。
現在倒好,還被過一夜,大人就察覺了,並親自趕來!心思素來細膩,想必什麼都知道了。
幾人還未躬身行禮,就聽柔婉的女子輕笑,透著些微諷刺。
“我猜錯了麼,本以為是謝小公子,原是大人。奇怪,謝大人轉性了?兜兜轉轉找我的麻煩。”
秦雲舒知道,此事和謝凜無關,是謝煜所為。她故意那麼說,侄子不都是他一手教導的。
子不教父之過,謝煜的父親早已不在,那就是小叔的過錯。
此時,謝凜已經走到庭院,守衛行禮的那刻,他揚手微擺,冷冽的一記眼神如寒風迅速吹過。
“下去。”
低沉的一聲,卻十足威壓,守衛二話不說,一個接一個忙退下。半道遇到去方便的另兩個,不多說直接拉走。
雖小公子嚴格下令,可謝大人發現了,在謝府一切聽大人的,等小公子回來責罰吧。
寂靜的院中,秦雲舒和謝凜分側而立,一高大一玲瓏,寒眸對上恬靜的眼。
“時辰不早,我派人送你回府。”
沒有其他,隻有這麼一句,而後步子一轉領她出去。
秦雲舒立即跟了上去,能走當然要走了!
“謝大人,你怎知我被關在這?”
上車前,秦雲舒扭頭問道。她不奇怪謝凜二話不說放她走,如果她失蹤,皇後難辭其咎。
如今,謝家犯不著和皇後一族對著乾。
謝凜眸色未變,依舊冷冷的,薄唇輕啟,“放你走還不行,難道要住在這?若你執意,我不攔。”
得了,滴水不漏,秦雲舒也不問了,徑自上了馬車。
離開的那刻,她挑開簾子,“小公子所為,大人需警告一二。我這人,吃不得半點虧。”
說罷,纖手收回,車軸轉動,夜風吹拂簾微動,恰巧露出秦雲舒尖尖的下巴,溫婉安靜的側顏。
入了謝凜的眼,瞧著甚是無害。可他知道,一肚子壞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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