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澈清朗,話音帶著絲絲笑意,瞧著這般玉麵公子的模樣,誰會想到昨日還對她痛下殺手?
秦雲舒沒想到這麼快就見到謝煜了,立即笑著回道,“到底曾經寵愛過,該悲傷才是,笑容滿麵的,不知道的以為你很高興。”
此話不得了,本是暴斃的秦蟬,一下子成了謀殺。
“逝者已矣,活著的還是樂觀些為好。”
說罷,視線一轉看向秦山遠,“這位就是山遠少爺吧,聽聞你在司馬局做事,馬匹被照料的很好,內務府總管聽言,想儘法子調你過去。”
內務府,管製皇家大小事宜,總管乃正二品,下設七個司,衣食住行,開支用度祭祀禮儀等等。
大齊前朝由宦官把持,內裡雜亂不已,失了規矩。大齊開國,第一件事便是廢黜宦官把持內務府,全由曆屆科舉選拔亦或大臣舉薦能人。
若能入內務府,對秦山遠來說,仕途一大進步。
“不敢當,在司馬局做事挺好。”
秦山遠淡淡的駁了回去,謝煜輕輕一笑,並未多說。
“既來了,喝杯茶再走,落下怠慢的由頭,傳出去是謝府的不對。”
旁側奴仆聽到這,嚇的再次心一顫,他剛才就怠慢了!
“不必,謝府的茶水,我不敢喝。”
秦雲舒笑道,話裡的意思令人聽的分明,她此番來,就是查證秦蟬到底死沒。
“秦大小姐應是對謝某誤會了?昨日馬車送您,坐的舒適否?”
即便全然不知的秦山遠,也察覺出不對,謝小公子此話何意?
思及此,秦山遠眸色一轉,而後躬身,“蟬兒妹妹出了這事,我還需回去稟告父親,下次喝茶,望小公子體諒。”
話落,他看向秦雲舒,“走吧。”
“嗯。”
她沒看謝煜一眼,徑自轉身從來時的路走了,先前雲院的兩名丫頭很想跟上,卻見謝煜麵色,不敢有所舉動。
待兩人身影消失時,謝煜麵色略略一沉,“來人,不懂事的奴才,要來何用?杖責逐出!”
指的便是領人進府的奴仆!
“不,小公子您聽奴才……”
還沒說完,整個人就被拖了去,身子很快消失。
此時,秦雲舒已經從小門出了謝府,就要上車的間隙,不知從哪冒出的粗使丫頭,捧著個大籮筐看不到路,硬生生的撞了過來。
恰巧撞在受傷的手臂上,塗抹生肌膏,好了許多,可若大力觸碰,拉扯傷口仍痛。
她忍不住皺眉低低的嘶了一聲,秦山遠見狀,忙問,“可要去醫館?”
“無礙,回府。”
話落,她便拽住車框上了去。
秦山遠看了眼粗使丫頭,後門那麼寬敞的道,也無旁的奴仆,怎就撞上來了?
被這麼一瞅,丫頭望著一地的白蘿卜,語無倫次起來。
秦山遠並未計較,上了馬車命車夫走了。
待車一走,先前的丫頭麵色變了,毫無慌亂,迅速彎腰撿蘿卜,很快搬了去,交給旁的奴婢後,她連忙去了謝煜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