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一聽,秦雲舒怔住,秀眉擰起,循著那縷月光將他上下瞧著。
即便開玩笑,也不該如此,不是他的作風,若不是那副皮囊,冷沉的腔調,她怎都不信,站在麵前的是謝凜。
四周寂靜不已,唯有外頭呼呼的風聲。
“謝大人,深夜至此,就為了和我說這些?”
是不是吃飽了撐著沒事乾?秦雲舒心中想著,當然不會說這句話。
謝凜唇角微勾,眼神俱是玩味,透過泛著白光的珠簾迅速逡巡。
“此珍珠取自南海,六年前部族上供,唯有十串,不曾想全在你這。”
如果旁的閨秀得了,定放在梳妝盒內,鎖起來寶貝著。她倒好,做了珠簾,每日晃蕩著。
“所以,你到這來,看中珠子了?”
清冷的女子聲,眸色平靜,看不出任何情緒。
她和往常一樣,好像不管發生什麼,都相當鎮靜。
他來此自然不是為說幾句浪蕩話,一來試探,二來……
“秦雲舒,荊棘條被毀了。”
突然喚她全名,且那聲音突然輕了,沒先前那般冷,溢滿全身的危險仿似也退了幾分。
“再給我取幾根送來。”
不等她開口,他便率先說道,不是商量,而是命令。
“京郊山上到處都是,莫說幾根,你若要,府中奴仆幾百根都給你折來。”
謝凜輕笑,走到一側桌前,拿著白瓷空茶盞端詳,“幾根荊棘罷了,秦大小姐這麼舍不得。”
“既然謝大人喜歡荊棘,後山多著,即日送往謝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