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鳳眸直視,掠過楚連城和秦雲舒,冷聲道,“你身旁的湖,不是一般的,而是太液池。今日又是祈福喜慶的日子,當真不懂?”
一語落下,她朝身側嬤嬤瞧了眼,“扶杜家姑娘下去。”
這件事已經鬨大了,若是旁的日子,倒也還好,但現在不同,衝了皇家的喜運。
“娘娘,臣女來扶吧。”
說著,秦雲舒身子一側,擋住嬤嬤的手,一把挽住杜思雁。
皇後雙眼眯起,這時候,楚琉璃猛的衝了出來,急喘道,“母後,此事和雲舒無關,您也曉得,她今晚一直在兒臣身旁!兒臣一路跟著她來,若她……”
“閉嘴!”
皇後疾言厲色道,這檔口,琉璃湊什麼熱鬨。
杜思雁頭皮發麻,十分擔憂的看了楚連城一眼,她很怕影響到他,但現在,好像無法避免了。
明麵上扶她下去,實則拉她下去問話。
她緊緊反握住秦雲舒的手,跟著一步一緩往前走。
以前她不懂,現在明白了,因她的貪戀和糊塗,將楚連城陷於不義,入夜時分孤男寡女在太液池畔,又在祈福宴時。
不僅他們,連同秦雲舒也被扯了進來。
郡王府,秦家,身份上也是相配的,兩人都有意的話,多好的一對。
興許秦雲舒也瞧上楚郡王,那樣的話,她還說自個兒歡喜他。
真真是……
杜思雁抿緊唇,一路上想了許多,都是她的錯,是她不好。
椒房殿正廳,廳門緊關,暖爐點上,乾淨披風係上,杜思雁身子不再顫抖。
“秦丫頭,一旁坐著。”
囑她坐下,沒提到杜思雁,意思相當明顯。
杜思雁不傻,噗通一聲跪下。
秦雲舒沒有阻攔,也未坐在旁側椅上,而是拍拍她的肩,“皇後娘娘乃後宮之主,你將事情從頭到尾說個明白,非你所錯,就不會為難你。”
先給皇後蓋頂高帽,令她無法直接借機整治杜府。
杜思雁明白秦雲舒的意思,在給她脫罪,將影響降到最低,可是,她如何實話實說?
一旦說了,更陷楚郡王於難堪境地。
更容易被人理解成男女私會,又在祈福宴,她不能這樣說。
“娘娘,是臣女的錯,想著宮中夜景不錯,忘了祈福宴時辰,逛到太液池。湖邊潮濕,一不小心跌入湖中。楚郡王巡視至此,救了臣女。”
聽聞此言,秦雲舒秀眉擰起,眸色微變,她把所有罪責攬在自個兒身上。
於是,趁皇後未下決斷前,她出聲道,“杜妹妹,你想清楚了,真如此?是否有人對你說了什麼?”
隻要說出那個人,將罪全部推過去,洗清她和楚郡王就行。
這是秦雲舒的想法,就不知她可明白。
“秦姐姐,我聽不懂你的話,所說句句屬實,是我貪玩。”
杜思雁腦子沒有秦雲舒轉得快,依舊承擔所有事。
這一刻,秦雲舒眸色沉了沉。
“秦丫頭,本宮知道你和杜家姑娘私下交好,如今她犯了錯,不必想方設法為她脫罪。”
皇後厲色而出,視線落在杜思雁身上,“你該慶幸,你的命保住了,不然,徹底衝了皇家喜運,杜家一門都不夠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