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思雁怔怔的望著,從未如此長時間瞧一個男子,而他亦低頭看著她。
一室寂靜蔓延,唯喜燭燃燒蠟液滑落聲。
一時之間,杜思雁竟不知如何開口,朱色唇脂點綴的芳唇微張。
“夫君。”
從前對她而言,十分陌生的兩字,今後將成為她最親近的人。
然而一聲落下,她卻見楚連城皺起的眉頭,她的心狠狠一沉,唇也跟著抿起。
“杜家姑娘,喚聲郡王即可。”
聲音仍舊清潤,皺起的眉頭已經平緩。
話音裡毫無喜意,麵色也如常,或許該說,添了絲肅穆。
杜思雁心中惴惴,鬆緩的手再次握緊,大紅喜帕被揪成一道道皺褶。
新婚之夜,他對她的第一聲稱呼是姑娘,那日他於馬蹄下救她,喚的也是姑娘。
所以,無論情形如何變化,對他來說,她還是陌生人。
“本王既娶了你,便會負責,正妃用度,院中幾人伺候,首飾紅緞,一樣不缺。”
說到這,楚連城頓住,出口的聲音越發沉。
“明麵上該有的,你全都有,可明白?”
最後三字,意味深長,即便沒有說完,裡頭深意一聽就懂。
按照規矩來的東西,全部有,絕不失了麵子。但要更多,卻是一樣都沒,名義上的夫妻罷了。
杜思雁的心狠狠一沉,雖早已做好準備,可真正來臨,心如撕裂般的痛。
每個姑娘都憧憬過洞房花燭,自她及笈後也想過,卻是這般模樣。
杜思雁抿了抿唇,終是道,“郡王,我以後就這樣喚您,您的話,我明白。”
話音落下,隻見楚郡王寬大的衣袖中劃出一把匕首,直往手指去。
鮮紅的血彌漫匕首,杜思雁眼眸微垂,他竟拿著匕首入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