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殿下和她之間的事。”
說著,謝凜拱手以禮,欲告退之際,卻聽
“謝家小姐居於宅內多年,一直循規有禮,她此番,難道不是謝大人授意?”
聲音沉沉有力,透著洞察和犀利。
謝凜麵若常色,微眸色稍稍肅穆,出聲亦是,“內府之事,謝某從不插手。殿下意欲為何,全憑一己之見。”
一語落下,再次行禮告退。
看著謝凜漸漸遠走,四皇子眉目深邃,低頭看向手中荷包,繡工精湛,一筆一線精心縫出。
如果不是謝凜授意,那便是她自個兒的意思,這荷包……
眉頭微皺,而後收入袖中,待春來節過去,找個時間處理掉。
此刻,謝蔓兒仍沉浸在歡喜中,即便有點不要麵皮,但她的目的達到。
世人皆說冷漠沒有情感的四皇子,收了她的親手縫製的荷包。
十幾年來,這是她送出的第一個,承著美好願望。
現下他拒她於千裡,不冷不熱,她再接觸幾番,時間久了,興許瞧她順眼呢?
依她的身份,足以嫁給他,她一定是個賢惠的妻子,一心伺候夫婿。
思及此,麵色一紅,耳根跟著發燙,直到肩膀忽的落下一手,嚇的她整個人一哆嗦。
扭頭看去,見是薑對雪,急劇跳動的心才漸漸平穩。
“你走路不出聲的嗎?嚇死人。”
一邊拍著胸脯一邊小聲埋怨著,嘴裡這麼說,麵上沒有絲毫抱怨。
薑對雪微微一笑,手探到她後背順氣,隨即又往遠處指去,“你瞧那邊這麼多人,都在賞花,就你一人在此,兀自低頭,還不知道想什麼。”
謝蔓兒看去,果真一群人,“我還能想什麼,走,去瞧瞧。”
說著,邁步直往前走。
薑對雪麵色淡淡,跟著走去。
到了那處才知,今日春來節,不僅土壤栽培各色花朵,更有占據五十畝的蓮池,位於花田東側。
棕紅木水榭長廊彎繞期間,東側沒有山巒遮擋,風吹彌漫,即便蓮花還是青色的花骨朵,但蔥綠蓮葉已漫天鋪去。
大家三五成群往前,便是去那。
薑對雪抬首望去,一眼就看到位於人群中的秦雲舒。
不禁疑惑,奇怪,她這位表姐最不討厭人多,喜歡清靜,即便春來節,也該在僻靜處的花田欣賞才是。
怎麼蹭熱鬨來了?
此時,秦雲舒正領著柳意朝前走,既然帶她來,當然要每個角落都逛遍。
這丫頭在秦府,悶得太久了,之前又被謝大人和四皇子接連嚇了,熱鬨才能安撫她心底的不安。
秦雲舒料的不錯,柳意原本心神惶惶,在熱鬨的人群中,聽著眾人對蓮池的描述,立刻心馳神往。
現在,她們位於中部,去東側需要些距離。
因為人多,禁軍和士兵左右排成一列,手執橫戟維持秩序。
直到路的儘頭,清風吹來,沁著水中涼意,遠遠看去,鋪天蓋地的蓮葉映入眼簾。
“大小姐,好美啊,好似連接天際!”
柳意興奮著拽住秦雲舒的手,引得旁側閨秀側目,瞧著這位大膽的侍婢。
不知道秦雲舒身份的姑娘,紛紛小聲嘟囔。
“沒有眼界的丫頭,看個蓮池高興成這般。”
“都說狗像主子,興許她主子也這樣,目光短淺,沒見過大世麵,咋咋呼呼的。”
說罷,一疊聲諷刺笑意。
字字清晰傳入柳意耳中,雙手一握,扭頭就朝那幾個姑娘看去,就要駁回去,卻被秦雲舒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