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尋常奴才,倒也罷了,就因掌事,明知府中規矩,卻犯禁忌。”
話音沉沉,毫無挽留商量的餘地。
嬤嬤一聽,頭皮更加發麻,心一顫顫的,不停朝地上磕頭,“大人,求您饒奴才一命!”
她心裡清楚,一旦動真格,即便老夫人,也救不下她。
“她跟我一起來的,非要罰,罰我這把老骨頭!”
老夫人上前一步,擋住嬤嬤,抬頭目光如火的瞧著他。
她知道,他心裡怒氣不小,全因她毀了荊棘,或許該說,將他的一丁點念想徹底打碎。
都快成侯夫人了,還想著做什麼?若定北侯知道,心裡也不舒坦,誰高興自個兒媳婦被旁人惦記?
何況,那秦府的丫頭,對她孫子,毫無想法,何必自陷兩難境地?
灑脫一點,天下好姑娘多的是,何必隻戀一枝花?
“大人。”
此時,兩名侍衛已在房門外等候。
謝運之唇瓣輕啟,“拖下去。”
三字落下,低沉不已,卻擲地有聲,溢滿肅殺。
“你們敢!”
老夫人斥聲厲責,侍衛聽命謝運之,步子不停,揚手就要拽住跪在地上不停磕頭的嬤嬤。
因老夫人阻擋,他們動作略有停頓,但見大人毫無回旋餘地,兩人立即繞過老夫人,趁著空隙一把揪住嬤嬤。
“啊!”
在謝府當值幾十年,也是一把老骨頭,哪禁得起兩名侍衛一起拖拽,一路拖出房門時,骨頭都在咯吱響。
老夫人渾身都在顫,她眼睜睜的看著在旁伺候的奴才被拖走,而她除了訓斥,什麼都做不了。
“運之!你非要叫我心裡不舒坦!”
謝運之沒有看他,透過屋門望著庭院,“這句話,該我說才對。”
一句話,深深紮著老夫人,雙手緊握,因氣憤,心不停跳著。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活,你和她再無可能,你該回到原本的路才對!”
一聲落下,老夫人甩袖離開。
再無可能四個字回旋於耳,謝運之雙眸微眯,看著被他放在桌上的幾段荊棘。
已經被毀的不成樣子。
她要開始新生活了,隻怕沒多久,就會忘記他,或許該說,從沒記起過他。
“秦雲舒,我本該殺了你才是。”
低沉一語,謝運之輕笑。如果當初執意殺了,一切都會不一樣。
…………
不稍片刻,伺候老夫人的掌事嬤嬤被淩遲處死,身子未冷就被拖出謝府,草席一裹,隨便找個地扔了。
消息不脛而走,人人膽戰心驚。
那位嬤嬤,他們都知道,做事周全,算在謝府伺候一輩子。
他們都以為,到了年邁時,能得很多銀子養老,誰曾想這種結局?
大人為何下令,這不是硬生生打老夫人的臉嗎?
何況,蔓兒小姐入宮在即,這時候添上一條性命,染上血汙,不吉利吧?
思及此,眾人更加害怕,連著十幾日,都縮脖子做人,生怕哪裡做的不好,被處決。
而這段日子,老夫人十分消沉,不像之前那麼緊鑼密鼓替謝運之定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