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正頓住,那薑對雪的日子,怕是很不好。
“父親,你隻要和母親說,薑家現在過的不錯,外婆也時常提起我,我好多次去薑府瞧她。”
秦雲舒笑著說道,然後擺上帶來的新鮮瓜果,“母親,這次祭拜後,我和父親就要去江南了,見見秦家的列祖列宗。”
江南那處宅子,已經空了,隻有後院一個很大的屋子,裡麵陳列十幾個牌位。
說罷,秦雲舒起身,拂起袖子在墓碑邊沿擦拭。
秦正點燃三炷香,望著妻子的墓碑,沒有出聲,而是在心裡說道。
夫人,舒兒去江南,我卻不是。我知道這樣很不好,但先帝遺願,我必須去做。
“舒兒,我們走。”
說完,秦正熄滅紅燭,將墳前收拾一下,隨即帶女兒下山坡。
秦雲舒上了馬車,這一路,她毫無懷疑,在三處驛館下榻。
第十日後,終於快抵達江南,秦雲舒起了身,吩咐柳意收拾好東西,她就要去隔壁屋喚父親。
人去屋空,寂靜不已,隻有一封書信。
這一刻,秀眉立刻擰起,她忽然想到帝後大婚那日父親謊稱回府。
其實,父親根本不是去江南,帶上她為了讓皇上信服,又或許掩人耳目。
秦雲舒捏緊了書信,打開後一行行看去,隻有特彆簡單的幾句話。
舒兒,為父派你一人去江南,勿走漏風聲。
最後幾字,讓她隱藏他不在的事,更製造兩人一起去江南祖宅的假象。
秦雲舒閉了閉眼,所有的一切,全都瞞著她。
父親到底做什麼,她雖不知道,可她清楚,必是重要事,重要到讓他欺君!
楚凜這人,說不上壞,但絕不是好人。
獎罰分明,和他一條心的,都過的滋潤,可一旦逆著他,根本沒有活路。
就像他處決皇後一族,何其殘忍。
“大小姐,老爺呢?”
聽到柳意輕緩的聲音,秦雲舒立刻點燃蠟燭燃燒書信。
“江南讀書人多,他先走一步。”
話落,她就已恢複如常,鎮定自若,眸色淡然。
“收拾東西,我們先走。”
她一邊說一邊出了屋門,關上後去樓下結賬,然後在驛館外等秦府趕車小廝過來。
可這時候,依然是秦府的兩輛馬車,不同的是,不止有小廝,更有六個身形高大的男子。
不是她從府中帶來的守衛,塊頭沒有這麼高。
柳意絲毫都未察覺,左右拎著兩個包袱上車。
“秦大小姐。”
一名男子刻意壓低聲音喚她,隨即躬身道,“我等領侯爺命令保護您。”
侯爺兩字一出,秦雲舒清楚了,她點頭,一言不發上了馬車。
坐穩後她在想,這件事瑾言一早就知道?
還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