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要吃什麼?”
店夥計很熱情,看到兩人立馬走來。
“涼水荔枝膏,兩碗。”
秦雲舒一邊說一邊揚手拿了夥計手裡的冊子,“雪花泡酒,冰鎮綠豆湯,各兩碗。”
如此瘦弱的女子,一上來點那麼多,撇開數量,價格也不低,特彆是荔枝膏,竟說一碗!
旁人點這道涼品,隻說三小塊,或者五小塊。
一小塊就要二兩銀子,這一碗……
“姑娘,您可知咱們的碗能放多少荔枝膏?”
幾十小塊,一碗就上百兩,瘋了吧?
穿的粗布衣,有那麼多錢?
秦雲舒放下冊子,“怎麼,怕我出不起?儘管端上來,若我沒有銀兩,到時候儘管押我去縣衙。”
說罷,她走向店內,挑了張靠窗的座位。
夥計一聽,口氣不小啊,但這事他做不了主,忙進內門向掌櫃稟告。
秦雲舒坐在一旁,透過窗戶看著街道景象,卻被柳意扯了袖子。
“大小姐,荔枝好像挺貴,運送過來也不容易,您要的是不是多了點?奴婢吃不了這麼多,一小塊就行。”
說著,她伸出食指,表示自己一塊就夠了。
關東涼鋪在江南飲鋪中,規模算大的,每天能供應兩百小塊荔枝膏。
彆的小涼鋪,有的沒有,最多也隻有五十小塊。
畢竟,南地的荔枝運送到這裡很不容易,基本一上來就被各家鋪子搶空。
齊京皇族居地,距離太遠,根本無法運過去,也就是,皇上都吃不到。
“姑娘。”
蒼勁的男子聲傳來,秦雲舒看去,是一位兩邊掛著黑胡子的老者,有些年紀了。
“我是掌櫃,您要一百小塊荔枝膏?”
秦雲舒點頭,“嗯。”
神情如常,眸色平淡,聲音雲淡風輕,就好像被蚊子咬了一口揚手撓撓。
掌櫃上下看著她,從頭到腳所有行頭估算,加起來也就二兩銀子。
買得起一百塊?
他遲疑了,片刻後說道,“姑娘,對不住,咱家的荔枝膏,都被城東張員外包了。您想吃,可以去……”
話還沒說完,就被秦雲舒打斷,“若是如此,為何紙上寫著?”
說罷,她指向貼在店門上的紅紙,大大黑字,寫著不少涼品,招牌就是涼水荔枝膏。
現在卻說全被包了,當人傻?
直接被戳穿了,掌櫃下不來麵,隻能尷尬笑著,“張員外昨日才和我說,今天的就要給他留著。”
“掌櫃的,五十小塊荔枝膏,給我好好包起來,我帶回去。”
忽的,高亮男子聲響起,隻見一名穿著青衣的年輕兒郎走來。
“好嘞,張公子,您來的正好。”
掌櫃立即換了一副嘴臉,濃濃笑意,皮肉都笑成了褶子。
“呀,哪來的水靈姑娘?”
張公子發現秦雲舒,表情立刻不一樣,眼裡放了光,卻在走來時硬生生收起,理了理衣袖,擺出最好的微笑。
到了跟前,他特意行了一禮,禮貌非常。
“姑娘,您瞧著麵生,不是江南人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