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透厲色,很直接,口氣也不好,放在誰身上,都不會給他好臉色。
謝運之想起剛才秦雲舒看他的樣子,一張小臉被嚇的慘白,忽的趣意橫生,低笑道。
“我這張俊臉,嚇人?”
秦雲舒抬頭望著他,背對燭光,她看不清他的眼睛。
人的所有情緒和思想,都藏在眼裡。
“江南距離齊京偏遠,謝大人千裡迢迢至此,沒必要兜著藏著。”
秦雲舒已從剛才的驚嚇中回神,完全鎮定。
她想過幾個可能,但他為什麼來江南了?
“我不和你兜轉,秦太傅離京祭祖,卻不在祖宅,隻有你一人,是不是有點可笑?”
一語中的,直接抓到要害,說罷,他視線逡巡四周,淡淡一笑,“欺瞞皇上,太傅膽子這麼大了?”
不是疑問,而是篤定,他確定秦正不在祖宅,祭祖是幌子罷了,到底做什麼,他也能猜到一二。
秦雲舒麵若常色,心卻提起,如果質問她的是彆人,她完全能想辦法應對。
可這人是謝運之,老謀深算的狐狸,疑心很重,判斷力也強。
想在他手裡蒙混過關,很難。
“不說話了?直接默認,不像你的處事風格。秦大小姐,怎跟了定北侯,腦子變的不靈光了?”
堪堪幾語,笑著出聲,兩人很久沒見。
他領皇上口諭到江南尋人,無意中發現秦太傅行蹤,京城暗衛傳信稟告,太傅不在朝中,偕同秦大小姐在江南祭祖。
起初,他懷疑太傅,但知道秦雲舒在,他來這裡,為了看她罷了。
如若在京城,蕭瑾言的耳目很多,處處防著他,就連秦府內外,暗衛也很多。
但這裡是江南,雖有人馬,比起京城,不多。
“父親確實不在府中,祭祖豈能隨便挑選日子?他去請算卦仙師黃有天。”
說罷,秦雲舒定定的瞧著謝運之,“你若不信,或者告訴皇上,隨你,我秦家行的端坐的正,不怕。”
謝運之聽出話音的薄怒,笑意更濃,小丫頭發怒了。
“我隨便說說罷了,你生氣做什麼?”
說著,謝運之忽然上前一步,往床邊一坐,就在秦雲舒身旁。
坐在床柱邊的秦雲舒立即往後挪,卻被他一把扯住,一雙晶亮的黑瞳直視她。
“還未恭喜你,即將成為定北侯夫人。”
說著祝福話,麵色卻很沉,手拽的也緊,力道加重,嘞著她的手臂。
“秦雲舒,若我搶親,你怕不怕?”
聞言,秦雲舒渾身一震,眼神都有些發直,搶親,他在想什麼!
“論官職,你和他同等,論爵位,他可是定北侯。”
僅次於皇室長房的存在,即便內閣首輔,若觸犯,也要下罪。
謝運之不屑的一笑,“他是侯爺,又如何?我隻問你,怕麼?”
不依不撓的問她,這一次,秦雲舒沉默了,她知道,謝運之如果動真格,很可怕。
完全不怕,是假的。
就在這時,低笑聲傳來,仿佛透著魔力,一圈圈漾入耳中。
“看來,我在你心中,還有一席地位,至少你會怕。”
話落,他已放開她,起身的那刻神情恢複冰冷,話音卻堅定不已。
“若有一天,蕭瑾言待你不好,他的能力無法令你此生安逾,我必搶你,不管你願不願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