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他深重的樣子,秦雲舒知道,她說錯話了。
前世過往,於今生就是泡沫,何況,很有可能就是天大的誤會。
她為何還要去想?不過庸人自擾,徒增煩惱。
於是,她就要搖頭出聲,卻聽——
“就算天塌下來,也不會有那一天。”
而這天,不可能塌,用不可能發生的事比喻。
秦雲舒輕聲一笑,眼裡含著絲絲狡黠,“一個夢罷了。”
“我不許你做這樣的夢。”
蕭瑾言低頭望著她,認真又誠摯,夢境不可違,但他就是不許。
“以後,再也沒這樣的……,唔!”
突如其來的吻,令秦雲舒措手不及。
馬車在熱鬨的街道緩緩行駛,小販吆喝聲不斷傳入,而兩人根本無暇顧及。
直到僻靜巷道,忽然傳來女子嬌響聲。
“張遷,你彆再給我買了,我真不需要!書院裡穿的都是長衫,我有好幾套。”
聲音越發急促,仿似掙著什麼。
秦雲舒一下子醒了,這時候,蕭瑾言也意會,吩咐趕車士兵停在一旁。
揚起簾子,恰能看到對麵胡同。
一男一女,皆穿淡色長衣,女子容貌秀麗,男子雖瘦削,但也筆挺。
秦雲舒一眼就看到張遷,手裡拿了好多東西,全用布袋裝著。
無需問,她也知道,都是給嫣然買的。
看來,張家真的很有錢,張遷不遠千裡來到齊京,伴在嫣然左右,出手相當闊綽。
蕭瑾言認識秦嫣然,也知道張遷,就是高價買他城西宅子的那位。
他忙於朝務和婚事準備,還沒簽房契過戶,對方銀兩卻到賬了。
因為沒有過戶,宅子還在他名下,張遷也不能搬過去。
遠遠望著這對璧人,他覺的,這事他需要儘快處理。
此時,秦嫣然不停搖手,這些東西,她認識,有的衣裙是絲綢坊的,價格昂貴。
她穿不上,也不需要,這筆人情,她不想欠。
“你那些姐妹,這種衣服有很多,你也要備一點。說不準侯夫人叫你過府玩,總要有點麵子。”
張遷一邊說一邊拿在手中,替她決定,“給你兩個選擇,第一,你自個兒拿回去。第二,我在書院送你。”
前者還能悄悄的無人知道,後者簡直!
秦嫣然一個激靈,她真想撬開張遷的腦子,看看裡麵是什麼東西!
真是,和他在一塊,她所有的好脾氣都被磨光。真怕哪一天,她控製不住,呼他一巴掌。
秦嫣然暗暗想著,沒有理他,轉身往前,幾步後,身子僵了,眼神也有點發直。
“嫣然,你真不要嗎?”
張遷緩聲問道,姑娘家不都喜歡這些,為何她不喜歡?
給她買的筆墨紙硯,她收了,唯獨這些不要。
他閒暇時刻逛了好些店,親自為她挑選,若不合身,他拿去換。
偌大的齊京,他也就和她能說上幾句,她也耐心搭理他。
換做以前,從沒姑娘這樣對他,因他克妻的名聲,能躲就躲,帶有濃濃偏見。
秦嫣然不是,她從不這樣看他。
其實,那些姑娘的死,和他真沒關係,誰知道天下竟有這麼巧的事?
前腳定親,後腳人死湖中,或者得病死了,張家也沒拿回給的定親禮錢。
張遷兀自想著,卻聽——
“舒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