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我沒有怪你,你可是我們的小甜糕,誰敢怪罪你?”
說著,嬤嬤騰出一手握住她,另一手拿著紅薯叫她咬一口。
“何況,大少爺來了,你去應話也正常。”
秦妙依舊笑著,“這紅薯真香,你們多吃點,我蒸了一鍋呢!”
說罷,她又在嬤嬤肩上捏起來,“彆莊比華府輕鬆點,隻要我有空,你們需要什麼,都讓我做。你們的年紀,就比我母親大幾歲……”
募的,她停住,眼神微垂,不再說話。
嬤嬤在華府當值幾十年,這神情,她一看就知大概怎了。
家裡生了事端,否則,也不會到府中做丫頭。婢女的日子不好過,遑論大小姐院中。
月銀高一點,但那都是以命相博。
“彆傷心,我們幾個在華府都有點資曆了。夫人嫁進華府時,我們就在,生大少爺時,還是我伺候的。”
說罷,她揚手拍拍秦妙的肩,“你就把我們當親人,撇開主子,奴仆那,沒人敢欺負你。”
有老嬤嬤撐腰,身板多少有點硬。
秦妙辛勞賣乖幾個月,做了多少臟活累活,博取不少同情。
而這份同情,她即將利用。
她忽的抬頭,朝嬤嬤咧嘴一笑,“有你們護著,我開心都來不及,傷心什麼?”
“你啊,大少爺這邊,我去廳外候著。趁大小姐沒吩咐你,你休息會。”
話落,嬤嬤將沒吃完的半個紅薯放進她手裡,然後往廳堂方向走。
秦妙站在原地,低頭看著紅薯,厭惡自眸中一閃而過。
當時嬤嬤拿著喂她,她就不高興,哪有人把自己吃剩下的給彆人?
她很想扭頭,但她必須吃,而眼前這個——
最終,她走到彆莊後院,柵欄圍著一條狗,她直接將紅薯扔了進去。
出來時拍拍雙手,更吊桶井水洗手,之後,她才朝院內走。
而華裳根本沒有睡,直到傍晚,華容都沒有見到她,得到的消息仍是,還在睡覺。
他深感不對勁,離開前再次問道,“妹妹她真沒事?”
秦妙很想他經常來,模棱兩可道,“暫且很好,大少爺不放心,常來便是,大小姐總有醒著的時候。”
華裳的心思,她清楚,沒有遭難前,是個一等一的美人。
沒有不愛美的姑娘,沒有恢複前,不想被太多人看到。
天色已晚,再不走,入京天就黑了。
華容再次看了眼彆莊,而後轉身離開,然步子剛落,手卻被拉住。
一片柔意,觸手溫熱。
“大少爺。”
秦妙喚了他一聲,手緊接著放下,“路上小心些。”
華容是個正常男子,此刻天色昏暗,見她眸眼閃亮輕輕喚著,他和白日裡終究有些不一樣。
但他麵色依舊如常,更是低沉道,“嗯。”
很快,華容上了馬車,秦妙在門旁站著,目送他遠去。
“妙妙。”
忽的,嬤嬤的聲音在寂靜的門前響起,秦妙陡然嚇了一跳。
“大小姐叫你,快去。”
華裳有令,秦妙不敢怠慢,忙不迭快步往前。
到了院中,她去打了盆熱水,摻雜冷水,而後進屋。
躺了一天,這會該擦身了。
華府彆莊如往常一般,很安靜,此時,香滿樓就很“熱鬨”了。
香滿樓自從幾月前出了那樁事,即便洗清嫌疑,仍關了幾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