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人走後,蕭瑾言邁步走來,看向啞叔,麵露恭敬。
“住的習慣?”
啞叔向來四海漂泊,無牽無掛不受拘束,燕王屢次招攬,都沒成功。
如今進了齊營,成了校尉,多少要受拘束。
啞叔點頭,瞧了眼四周,繼而豎起大拇指。
言下之意,對這裡很滿意,已相當不錯。
“書佑,身子大好了?掌醫怎麼說,接下來要注意什麼?”
蕭瑾言清楚,秦書佑進了驃騎營,哪怕最不起眼的兵,撇開其他,身體狀況他要關注。
若是有個好歹,舒兒準拿他試問。
“已經痊愈,白天內不宜再受傷,其他沒什麼。”
聽罷,蕭瑾言才放心,再次交代,“先在北側空地訓練,春年後考核,若能力突出,選拔入校場。”
依書佑的年齡,三年才能進行考核,明年就能參選,已是極大放水。
但在蕭瑾言看來,並非仁慈,而因啞叔。
此人箭術馬術非凡,尤其偵察地形,對敵軍陣營的把握,都很拿手。
他要知道,春年後,能將書佑教成什麼樣子。
倘若是塊料子,少年出英雄,並非不可能。
“就是我剛才進來,經過的大校場?”
秦書佑眸子刷的一亮,如一團火苗竄上。
蕭瑾言搖頭,“不是,驃騎營多出校場,你要進入最大的,尚需時間。”
因為那處,僅有一千兵,精兵中的良將。幾萬兵士中,脫穎而出,全部身帶功勳。
啞叔聞言一笑,而後拉住書佑的手,筆劃起來。
還沒會走,就想飛?不可一蹴而就。
秦書佑沒進過驃騎營,不知裡頭深淺,聽到這他才明白。
校場有很多,兵也分等級。
總之,他的路很長,就像阿姐說的,沒有捷徑可走,全憑腳踏實地,一步步走出來。
“大將軍,我不會給您丟臉。”
秦書佑鄭重而道,臉上儘是認真。
蕭瑾言很實誠,徑自道,“旁人不知你身份,即便丟臉,也不是我的,我隻要你平安康健即可。”
因為秦書佑走到哪一步,是他自己決定,但他的身子,若有萬一,舒兒會擔心。
他哪能讓舒兒憂慮,眉頭皺一下都不行。
秦書佑一聽這話,就明其深意。
“你們收拾下,午時用膳,下午開始訓練。”
說罷,蕭瑾言看向啞叔,見其點頭,他才轉身離開。
走到不遠處,左都尉筆挺而立正在等著。
看到將軍過來,他立即躬身行禮,見四處無人,低聲問道。
“將軍,那位啞叔,可是傳言中的燕國高人?”
他偶有聽說,燕王招攬一位能人,多年未果,那個人也是啞巴。
現在將軍禮遇至此,恰巧也是啞巴。
“是高人,但不是燕國那位。”
蕭瑾言不再多言,說罷邁步離開。
啞叔是燕國人一事,不宜傳開,皇上也是這個意思。
若燕王知曉,必定動怒,近幾年,燕王手段越發狠,吞並四周不少部族,版圖日日壯大。
如果不是燕國實力有限,供給不了太多兵糧和軍餉,否則,依他的野心,三國怕是遭難。
左都尉看著蕭瑾言遠去的背影,眸中升騰疑惑。
不是嗎,他猜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