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太皇太後邀請,斷沒有拒絕的道理。
秦雲舒自然答應,不多時,府門馬車駛出,趕車侍衛正是蕭瑾言派來的那位。
“日落時,若孫花妮沒回,儘快派人找。”
“是,奴才遵命。”
見管事回話,她才上了馬車朝皇宮去。
太皇太後命人請她,既然設宴,不可能隻叫她一人。
謝蔓兒上次虧了身子,要將養一個月,不會入宴。
然而,到了壽康宮,後妃在她能理解,朝中三品家屬在,她也明白。
但為什麼,薑對雪也在?
被周國君當眾掌摑,才過去一夜,就能喜笑連連進宮了。
“表姐。”
視線越過人群,薑對雪一眼就看到秦雲舒,立即出聲喊道,手更是揚起揮著。
這麼一喊,所有人望了過來,瞧到藏藍色衣袍時,各個雙目睜大。
這樣的顏色,哪個女子會穿,顏色太重了。
可偏偏,秦雲舒穿起來,映著月光和燈光,要命的好看!
眾人視線隨她移動,待走近了,大家才發現,底邊和中側的刺繡,繡法很不簡單。即便精通刺繡的命婦,也琢磨不透針線走向。
除了薑對雪出乎秦雲舒意料,其他人,她懂。
太皇太後加宴款待,為上次的事賠不是。
賀湘玉不在,昭汐也不在。前者大家不關注。
但後者,經常伴在太皇太後身邊的人,說趕就趕了,嘴上不說,大家心裡也明白。
“表姐。”
久久得不到秦雲舒回應,薑對雪再次出聲,甚至走到她身邊來,麵上儘是笑。
因為離得格外近,秦雲舒能看出來,塗了不少水粉。
估計掌摑紅痕在,為了遮掩,隻能塗厚厚一層。整張臉,白的過分,即便抹了胭脂,配上這笑,也顯得假。
“怎了,上次我說的話,都忘了?”
椒房殿前,兩人對峙,撕破臉說的徹底。
薑對雪心一沉,她怎麼可能忘,可她沒想到,眾人在前竟這麼不給麵子。
參宴眾人都是人精,見情況不對,左右退去,離的很遠。
“表姐,即便做不成姐妹,麵上總要和睦。那麼多雙眼睛看著呢!”
秦雲舒清冷的視線逡巡而過,忽的笑了,聲音刻意壓低。
“聽說,你被周國君打了,這麼快就恢複,更有時間入宴?怎不陪著,萬一不悅,你剛回去,又被打一頓,怎好?”
每個字都像一把刀,一下下戳著薑對雪,偏偏她不能當場發怒。
“沒想到,表姐那麼恨我,巴不得我受冷落,更巴不得我死。”
聲音愈發低,笑意散去,眸底深沉不已。
不過,死的是誰,尚不一定。
周無策一招離間,國君確實發火,除了打她,更揚言廢了她皇妃位,這麼想留在齊國,就留下。
就是因為最後一句話,她才恍然,他還是在乎她的。
奮力一搏,終於被她哄好了。周無策那招,在她麵前,多麼蒼白無力。
“既然你這麼了解我,還是離我遠點為好。”
秦雲舒笑著,不等薑對雪回話,徑自走向正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