積壓在心的矛盾,隨著歲月堆砌,總有一天會爆發,沒有達到這個點,看似平靜罷了。
“秋桐。”
一聲輕喚,她才抬頭,望著秦雲舒滿目淡然。
“什麼都不要想,做自己,有時候束縛多了,反倒自尋煩惱。”
說罷,秦雲舒看向殿外,清風微拂芬芳四溢。
“我先走了。”
淡淡四字,秋桐還沒來得及回話,就見秦雲舒走了出去,手腕上掛著的紅色禮盒,尤為顯眼。
恰金黃陽光照耀,一圈圈光暈四散而開,最終,她隻看到紅色的一點,漸漸的消失。
“做自己。”
秋桐低聲呢喃,這段時間,她的棱角被楚凜一點點磨去,無論怎樣,隻要她提出走,他都不許。
砰啪,忽然,後宮東側傳來一陣陣鞭炮聲,極其響亮,漫天都是喜慶的味道。
東麵就是椒房殿,深深宮廷,多少有名分的女子日日精心打扮,隻為他垂憐?
六年前的歲月時光,終究是回憶。
做自己,內心深處的她,屬於廣漠風沙,也屬於曠野草原。
每一種可能裡,都沒有院牆。
“姑娘,回殿吧?奴婢端些果子來。”
宮婢當然明白,轟鳴鞭炮為了什麼,可她更清楚,後宮那麼多嬪妃,都比不上眼前這抹。
“不必了。”
秋桐擺手,沒有回殿反而入了庭院,看著近處一大片花。
這些,都是生長在周國的花,在齊宮,移植罷了。
明明品種一樣,根不屬於這裡,看似鮮豔,卻沒有周國那些生機盎然。
此時,椒房殿
秦雲舒進入庭院時,就見杜思雁在門前張望著,見她來,立即揚手。
“秦姐姐。”
不多時,人就到了她跟前,“你走在我前麵,怎麼比我晚到那麼久?”
相比宮西門,除了院門處一地的炮竹,不論殿內還是庭院,十分安靜。
命婦和閨秀入宮送禮賀喜,呈給禮官罷了,入宮後,就去了後宮南側,由太皇太後招待。
至於椒房殿,娘娘月子中,需安靜歇息,那些人來不了。
“侯夫人。”
掌事嬤嬤從殿內走來,福身行禮退至一旁,“娘娘知道您來,特意遣奴才喚您進去。”
說罷,她看向杜思雁,“郡王妃,先前您見過娘娘,此刻移步壽康宮?”
言下之意便是,娘娘要和定北侯夫人獨處。
杜思雁明白,連連點頭,“秦姐姐,我在壽康宮等你。”
當杜思雁離開椒房殿時,秦雲舒已經到了內寢,手裡的小紅盒依舊晃蕩。
“侯夫人。”
內寢中,兩位上了年紀的嬤嬤福身行禮,穿的都是壽康宮的衣服。
都是太皇太後身邊有資曆的老嬤嬤,也有照顧皇子的經驗。
“你們下去。”
輕輕的一聲從輕紗內傳出,不多時,嬤嬤退下。
屋內一片安靜,秦雲舒走近,透著輕紗瞧著。
小皇子依偎在謝蔓兒懷中,雙眼閉著沉沉入睡,而謝蔓兒剛生產,此時還很虛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