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綠衣沒有說清楚是蘇德的哪件披風,但蘇皖第一時間,便想到了她穿過的那件,也是蓋過屍體的那件。
回想起來,那件披風若是裡外反著穿,黑色的內襯還真挺合適需要藏頭露尾之人。
“二哥是什麼時候察覺自己暴露,回府前,還是回府後?”蘇皖繼續問道。
“這奴婢就不知道了”綠衣說道。
這個問題有點太細節了,綠衣知道的不少,但正好就不知道蘇皖所問。
蘇皖點點頭,這些消息已經夠她消化些時候了。
“二哥現在如何,在何處?”蘇皖問道。
“挨了鞭子,被關在柴房裡”綠衣說道。
這裡的柴房,可不是真正的柴房。
從外麵看是柴房的樣子,裡麵卻沒有柴火,連稻草都沒有,是專門用來關人的,裡麵的東西很少,但都很講究。
什麼柴房走水,上吊自儘的戲碼,這種柴房幾乎不可能發生,因為沒有工具。
“讓人準備步輿,我要去柴房”蘇皖說道。
這裡的步輿,是上至皇帝,下至黎民百姓,隻要有錢就用的起的轎子。
與其一字之差的步攆,則是隻有皇帝才可使用,或是皇帝恩賞方可享受。
綠衣聞言,利索的去辦事。
她心裡早有準備,蘇皖一旦問了此事,很可能要去瞧瞧蘇德。
倒是陸小旗,有些好奇的看著蘇皖。
“小姐是心有懷疑,還是隻是想問問原因?”陸小旗問道。
“都有,總要親自去瞧瞧,才能心安一些”蘇皖說道。
鞭子挨了,人也被關在柴房了,基本上就是確認無誤,蘇德就是主謀。
可蘇皖還是想親自去確認一下,如果是,那麼為什麼要對她出手。
“奴婢也跟著您吧,好歹奴婢是從大漠來的,會走路的時候就會打架了”陸小旗說道,她有些擔心,蘇德會不會是條瘋狗。
蘇皖看著陸小旗笑了笑。
彆說,她也是,準確的說,她所在的孤兒院裡,幾乎都是這樣的小孩兒,從小就知道護食和搶食,打架屬於日常鍛煉。
還有外麵有些瞧不起,總欺負他們的孩子,雙方可沒少打群架。
“那就跟著吧”蘇皖笑道。
坐著兩人抬的步輿,蘇皖大搖大擺的往柴房去,一路上不斷的有人往各房送消息。
“五丫頭真是好風光”季氏冷靜說道。
“夫人,您可要去瞧瞧?”荷香問道。
“有什麼好瞧的,這事現在沾不得”季氏說道。
就因為蘇皖的事,楓葉林的帳篷裡,她就被老夫人一頓訓斥,回來後更是直接奪了她掌管中饋的權利,即使蘇德被抓、認罪,一直到現在,中饋依舊不歸她管。
如今蘇皖一副興師問罪的樣子,她才不去觸黴頭。
“可是夫人,若是二爺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荷香意有所指的說道。
季氏眉頭一皺,這件事她的確算不得無辜,但她也沒辦法。
“不急,先看古槐院那邊怎麼說,蘇德也不傻,他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我不過是無關緊要的人,他便是說了什麼,誰還能因此拿我怎麼樣不成”季氏說道。
這幾日,她中饋丟了,麵子沒了,有些事,她不過是可有可無的存在,便是暴露也無所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