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才過了一夜,蘇皖相信,蘇沐風的話當時說,便能生效。
有府衛將門推開,蘇皖抬腳往裡走,入目便見到一棵海棠樹。
事實上,這個宅子裡,唯有這麼一棵海棠樹,且是不知道多少年的老樹。
蘇皖來到海棠樹下,圍著海棠樹走了一圈。
“同我院子裡的海棠,似乎是一個品種的”蘇皖說道。
之所以不那麼肯定,是因為這個時節的海棠,不見花不見果,所以有些難以分辨。
“小姐說的不錯,確是同為西府海棠”林嬤嬤說道。
蘇皖在這方麵的見識不多,林嬤嬤卻一眼便認了出來。
“也不知,我院子裡的海棠,是不是從這個宅子裡移過去的”蘇皖又說道。
這個宅子的麵積算不上太大,但也不算小,可看了看周圍,居然隻有這一棵海棠樹,難免有些光禿禿的感覺。
“圖紙給我”蘇皖又說道。
昨天蘇沐風交出了房契,裡麵有一張圖紙,是陸姝到了蘇家後,蘇沐風補辦契書的時候,照著當時的樣子所製。
林嬤嬤拿出圖紙遞給蘇皖。
蘇皖接過後,細細的看了一下,發現宅子裡麵的建築沒有被改動過的痕跡,不過也沒有破舊,應該是蘇仲宇的功勞。
讓府衛在院子裡候著,蘇皖隻帶了林嬤嬤和綠衣,將各處房屋院落走了一遍。
說實話,蘇皖心裡有些失望。
四處瞧著很普通,裡麵也沒有什麼值得關注的東西留下。
按道理說,這是不正常的,可蘇皖也不知道找誰去詢問。
難不成,再去無咎院。
蘇皖摸著下巴想了想,也不是不行啊,她身邊不就有個現成傳話的嘛。
“小姐,您可要置辦些東西,這宅子如今空的很?”林嬤嬤問道。
知道這是蘇皖生母的宅子,林嬤嬤自然要當做蘇皖的嫁妝來收拾。
這麼空放著,瞧著有些淒涼。
“置辦些吧,不過不急”蘇皖說道。
林嬤嬤正好問在了蘇皖關心的點上,置辦點新的東西是要的。
不過以前的東西,也該找出來才是。
“綠衣,回頭你問問,我娘從前的東西,都去了哪裡”蘇皖說道。
言下之意,就是讓綠衣到無咎院去想辦法。
而且從這裡開始,蘇皖決定換一個對陸姝的稱呼。
綠衣既然稱陸姝為‘夫人’,蘇皖就能理直氣壯的當著所有人的麵叫一聲‘娘’。
聞言,綠衣猶豫了片刻後點頭。
“是,奴婢回去就問”綠衣說道。
遲疑了片刻後,綠衣繼續開口。
“往後小姐有什麼需要奴婢做的,您隻管開口,奴婢會照您吩咐做事,您的事,若沒有小姐吩咐,奴婢不會告訴任何人”
蘇皖平靜的看著綠衣。
“好”
這一刻,綠衣給了蘇皖一個承諾,蘇皖也給了綠衣一個承諾。
主仆二人這幾個月來的‘默契’,終於在此時發生了變化。
隻是這種轉變的結果如何,不是三言兩語能做數的,是否經得起時間的磨礪,隻能以後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