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家,您這是?”活計問道。
“天氣冷,我煮了薑湯,你們也喝一點再睡,暖和”鐘娘子貼心的說道。
活計自然是接過了薑湯。
等鐘娘子離開後,兩個活計將薑湯分著喝了。
熱乎乎的薑湯下肚,兩人瞬間暖和許多,鑽到被窩裡,隻覺得特彆舒服,沒一會兒就睡著了。
此時,通鋪睡著的另一個人,緩緩坐起身子,再悄然無聲的離開了房間。
這一連串的動作,兩個活計不知道,連外麵盯梢的人也沒察覺。
胡秀才這番深藏不漏的身手,此前竟是無人得知。
酒肆的二樓,是鐘娘子的住處。
夜已深了,鐘娘子卻沒有睡下,而是對鏡梳妝。
一陣冷風吹到屋裡,鐘娘子拿著梳子的手頓了一下。
“你來了”鐘娘子輕聲說道。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胡秀才說道。
鐘娘子輕輕一笑,搖了搖頭。
“為什麼?”胡秀才問道。
“我如今也殺了人,是不是可以知道,你想做什麼”鐘娘子輕聲說道。
是的,她殺了人,殺了胡秀才第五本話本裡會死的那個人。
雖然她不知道胡秀才往日裡是怎麼殺人的,可她看了話本,好好的研究了一番,照著話本裡的描述殺了一個人。
至於要殺誰,話本裡沒有明確的指定,但她就是知道,誰該死。
“我的事,不該你知道”胡秀才說道。
他是逆黨中的一員,不該把鐘娘子也扯進來。
隻是沒想到,昨夜裡的酒,被鐘娘子下了迷藥,以至於他睡了一夜,人被鐘娘子殺了。
“人是我殺的,和你無關,不要再做多餘的事情了”胡秀才說道。
顯然,才被殺的人,他要替了鐘娘子殺人的罪名。
鐘娘子將梳子放下,站起身麵向胡秀才。
“和我無關,嗬嗬,那為何你殺的四個人,不是欺負過我的人,便是想欺負我的人”鐘娘子說道。
“你殺第一個人之前,明明答應過我,要和我好好過日子,可之後呢,你忽然開始殺人,不顧一切的殺人,完全不顧我們的將來”
說到這裡,鐘娘子忽然掩麵哭泣。
胡秀才歉意的看著她,卻不肯挪動腳步,上前安慰她。
“我要離開這裡了”胡秀才說道。
正在哭泣的鐘娘子一愣,哭聲也停住了,傻傻的看著胡秀才。
“先前的承諾,是我食言了,你忘了我吧”胡秀才說道。
“不...”
鐘娘子連連搖頭,不敢相信胡秀才會說出這樣的話。
她早前喪屍喪母,守著父親留下的酒肆,一守便守到了快三十歲,大好年華已過,原以為一輩子就這麼過了。
偏偏遇到了胡秀才,動了心,動了意。
如今卻一切成了空。
“你到底怎麼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鐘娘子問道。
她不相信胡秀才無情,總覺得胡秀才最近遇到了什麼事。
甚至她也問過,可惜胡秀才半個字都不肯透露,甚至態度逐漸疏遠。
隻有在殺人的前夕,會來酒肆喝上幾壺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