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章 捕獵(1 / 2)

明晃晃的冤枉。

但是都被冤枉了,不把帽子扣實,實在是太不劃算。沈寂宵伸出手,摸了摸小水母的腦殼。

“壞人魚——”

小水母用觸手推著人魚的指尖,啊嗚一口把指尖吞了下去。

他馬上又把指尖吐出來:“呸呸呸……不好吃。”

他看人魚這精神奕奕的眼睛就知道他肯定是沒睡,一直醒著,眼看外麵的天都快亮了,小水母遊回了自己的小窩:“快睡吧,人魚,這回不準偷偷摸我。”

……

人魚聚落對小水母來說,就是一個暫時的落腳點。

又呆了一天,幾年一度的慶祝新生便徹底結束了,最後一天幾乎隻是人魚們和許久不見的親戚朋友閒聊,放鬆心情。

聚會一結束,賓客們散場,小水母便也決定要離開了。

他找到青薄,給了她一顆珍珠,裡麵刻錄了如何改進刻錄魔法的詳細步驟,包括魔法的構成和原理,可以說已經把這個魔法講透了。在陸地上,自創的小魔法通常是一種極其隱私的東西,很少有人願意把自己的絕學無私分享給他人,哪怕收徒弟教學也極其嚴苛。但小水母不覺得這有什麼特彆,他也會和其他生物學習一些有趣的東西。

作為回禮,他從青薄這兒拿到了一份地圖,詳細地繪製了周邊的地形和生物聚落,還特彆方便地為他標明了遊那條路比較方便。

“接下來你要去哪?”他拿著地圖問沈寂宵,“我能看出來,你不想留在這兒。”

沈寂宵:“隨便逛逛。”一周後他就要上岸了。

他已經拿到了青薄給的精神力分析,那是一張無比詳細的譜麵,各種曲線和數值,五顏六色,像是有誰把顏料桶打翻潑了上去。據青薄說,這種譜麵隻有鑽研精神力的大師才能看懂,即使是她,也隻能理解部分信息:“很平和的精神力,擁有者一定是個善者。”她說了一些推斷。

沈寂宵決定拿著譜麵上岸,找資深魔法師看看。

“好哦。”

本來小水母都想要搭其他人魚的順風車了,現在沈寂宵說自己有空,他就重新掛到沈寂宵身上:“那我們去這邊的島嶼!”

“好。”

沈寂宵已經是條會用尾巴的魚了。

數十條顏色不同的人魚遊往不同的方向,等著下一次相聚。而唐釉搭著人魚便車,向青薄她們揮觸手告彆。

沈寂宵打了個轉:“走了。”在離開前,他也已經特意去感謝過人魚們了。聚落裡的年長人魚教了他很多如何處理精神力的辦法,醫師也講了很多要點,還告訴他隨時可以回來。沈寂宵一一記下,心裡盤算著之後有沒有時間再度下海,給聚落裡送點東西,反正這個聚落離海岸不算遠,他可以特意跑一趟。

不論再怎麼不舍,他們也要離開了。

他遊出去。擺動尾巴時,後麵的鱗片不斷地反射著天光,藍紫色變幻,他的魚鰭不大不小,貼在身側,展開時

是向後的銳角,兩片透明的薄膜偶爾也會擺動,輔助轉彎。

人魚確實是大海的寵兒,遊起來時,周身所有的水都在推著他前進。腮孔張開,水流便裹挾著氧氣穿過,一直遊也不會覺得累。

小水母盯了一會兒,隻覺得沈寂宵和原來的樣子判若兩魚了。

他可還記得剛遇到人魚時,這魚都不怎麼會擺尾。

而現在,沈寂宵不僅會擺尾了,遊起來的速度還特彆快。他本來就比彆的魚要更健美一些,不是特彆壯,但肌肉勻稱,肩寬腰窄,用力的時候經常能看見流暢的肌肉曲線。

真好啊。小水母想著。他是水母,是那種肌肉結構都還沒進化出來的生物。

他摸摸人魚的腰腹肌肉。

沈寂宵陡然震了一下,轉了個圈:“你做什麼?”

“摸摸你。”唐釉理直氣壯,“你也經常摸我的腦殼。”

人魚無言。

“彆摸腰。”他展示了一下自己漂亮的側鰭和手臂肌肉,“可以摸這裡。”

“為什麼?”

唐釉覺得人魚的腰可好看了,往下就是光滑流暢的魚尾,往上是人的半身,鱗片在此過渡,從細密變得稀疏。小小的扇形鱗片鑲嵌在肌肉上,隨著遊動閃閃發光,特彆誘人。

甚至還有幾片銀鱗順著腰線往上生長,呈現一個曲線,爬到胸側。唐釉仔細一看,發現人魚的後背也有細細的銀鱗,生在勁瘦的後腰上。

他摸了摸。

人魚:!!!

“你這樣我要把你丟下去了。”沈寂宵捉住小水母,“你知道碰彆人的腰在人魚族裡意味著什麼嗎?”

這還是醫師教給他的常識。在聚會裡,年輕的人魚實在太多了,爆發的激素很容易就會引發一些春天特有的事。尤其是像沈寂宵這樣年輕剛成年的人魚,還沒定下伴侶,那叫一個春心難耐。

而人魚定下伴侶的重要標誌就是允許對方互相撫摸腰肢。

“可以增加精…子活性和受…精幾率。”醫師冷冰冰地說,“我們的繁殖是體外授…精,請不要試圖在繁殖期把……塞到伴侶身體內部,對卵的形成不好。”

沈寂宵:“……”

“彆的時候……隨便你們。”醫師含含糊糊地結了個尾,上完了生理課。

“……”

回憶結束,他其實不是什麼純情魚,作為人的前半生帶著軍隊打仗,一群大老爺們早就調笑過他的情況了。隻是沈寂宵從來對情愛不感興趣,自己血脈更是疑似存在生殖隔離,所以就沒考慮過這方麵的事。

沒考慮是沒考慮,但變成人魚之後腰肢肌肉力量更足了,被觸碰怪怪的。

沈寂宵把這些人魚習俗說給小水母聽,他覺得小水母應該能理解。

結果小水母哼了一聲:“可是你也天天摸我。”

沈寂宵:“我隻是碰一碰你的腦袋。”

唐釉拍了一下他的手指:“水母的生殖腺長在腦殼裡,你不知道嗎?”

人魚沉默。

人魚瞳孔地震。

“我不知道。”他忍不住想自己到底摸了多少次水母的腦殼(),發現已經數不過來了(),“我真的不知道,對不起。”

“所以你腦殼裡粉色的東西是……”

“是胃。”小水母知道沈寂宵想歪了,“那是消化腺。”

沈寂宵:“……”

“水母的消化腺和生殖腺都長在腦殼裡,你對我們水母的構造有意見嗎?”唐釉問。

“……沒有。”人魚恍惚回答。

……

他們重新上浮,遊到淺海的位置,可以看見天光雲影。

此時隻是清晨。多雲的天氣,風推著大團的雲從這頭到那頭。太陽隱沒在雲團的背後,把雲鍍上一層又一層的顏色,海麵上蓋著一層薄薄的霧氣,風波平靜。

白日裡的生物們才剛睡醒,夜行動物們又才歇下,少數還在趕路的魚類也遊得特彆緩慢,仿佛大家約好了,不破壞此刻的安寧。

除了人魚還在想著撫摸水母生殖腺會造成什麼影響,水母想著人魚腰上的鱗片會不會脫落。

一切都很安靜。

前往小水母的目的地需要遊上三五天,太快速的遊動會過快地損失體力。沈寂宵快速遊了一陣之後就放緩了速度,憑著新養出來的本能在水中遊動。

饒是如此,他速度仍然是不慢的。

“蕪湖!”有什麼東西衝了過去,帶著急速的水流和氣泡。

唐釉正掛在人魚身上研究鱗片,沒注意,險些被這一陣水流給卷得飛了出去,變長一張水母餅。他狠狠地扒住人魚的手指,好一會兒才緩過來,去看到底是什麼東西竄了過去。

然而剛剛那玩意早就沒蹤影了。

問了人魚,人魚也沒看清楚。

他們停了一會兒,沒發現異常,便略過了這件事,繼續上路。

“蕪湖!”

又是那種聲音。這下他們早就有準備了,早早地躲了過去。

那是一條足足有一米多長的、身體流線型的大魚,兩端呈錐形,遊動的速度太快,都看不清它的鱗片,隻能看見它身上有著美麗的暗帶和魚鰭,背部是深藍色,腹部白色,中間銜接了一條明亮的黃色,它的魚鰭和尾鰭也是漂亮明豔的黃色,非常亮眼。

“是金槍魚。”唐釉說,“黃鰭金槍魚。”

沈寂宵應了聲:“我認得。”

“誒?”

“偶爾吃過一回。”再怎麼說,沈寂宵小時候也體驗過一點貴族生活,“在陸地上是很昂貴的食物。”

“哦……”唐釉想了想,覺得沈寂宵在岸上能吃到金槍魚,飼養他的貴族想必挺有錢的。又聽說陸地上越有錢的人越變態,於是更覺得人魚淒慘,“人魚族也會把金槍魚當食物,但金槍魚遊得很快,想要和它們比速度幾乎不可能,隻能設下陷阱捕捉。”

“今天倒是不知道為什麼,那麼多的金槍魚。”

這樣一

() 說,倒是引起了沈寂宵的興趣。

倒也不餓,但就是想試著捕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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