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了,便見村裡人都圍著作坊前頭,被圍的中心,王大力幾個分了兩邊,一邊把張胡瓜給架住,一邊把張地瓜給架住。
這兩人被人架住,湊不到一塊兒去,還在拚命衝對方提著空腳呢。
村長在一邊調解,喝住他們,卻也沒阻止了這兩人互相罵罵咧咧。
“老四你個王八蛋!你竟然敢打哥哥!你像個什麼東西!有大小沒大小了!”
“呸!哥哥?你算哪門子哥哥?你好大的餅子臉!也好意思在這裡叫叫叫,信不信我把你做的事拿出來嚷給大家夥聽聽,看看你像個什麼東西?!”
那相看兩厭的氣急敗壞的樣子,要是沒被人架住,那妥妥的又要掐在一起去。
老鄧氏衝到前頭去,先也不問為啥打起來了,抽了一邊地上的一根棍子,就往兩人身上挨個招呼了好幾下,打得兩人齜牙咧嘴。
“打架呢!還打架呢!丟人不丟人?啊?!”
招呼完了,老鄧氏把棍子一揮,讓王大力幾個把兄弟兩個放開,“來,放開他們,叫他們打!老娘倒看看呐,你們能打出個啥花來!”
被放開的兩人,你瞪著我我瞪著你,到底沒有當著老鄧氏的麵再掐到一起去,隻是誰也不服誰,那樣子,看著叫人窩火得緊。
勸了半天架的村長這才鬆了一口氣,也約摸清楚張家那點子事,便揮手叫村裡人都該乾啥乾啥去,才對老鄧氏道:“這倆乾啥打架,這事,弟妹還是關起門來慢慢說吧。”
一個村的,萬沒有看一個村的熱鬨的道理。
老鄧氏領了情,跟村長道了謝,這才揮著棍子,讓兩人跟她回家去。
猜到肯定跟作坊有關,老鄧氏也不忘喊老袁氏和宋秋一起回去。
回到了張家,上房裡,不用關門,院外都聽不到裡頭的動靜,再加上,這緩坡上,離村裡遠,村人也不會過來。
“老四,你來說,你們打啥呢?”老鄧氏拉了老袁氏一起坐下,這才看向下頭的兩人。
張胡瓜扯了扯嘴角,被一拳打青的嘴角被扯的有些疼,他忙捂上去,緩一會兒,才道:“這事娘你可要先問三哥了,他好好的鎮上不待,回來了又回來是要乾啥呢!”
老鄧氏便看見張地瓜。
眼角被打了一拳的張地瓜哼哼兩聲,顯然不肯多言。
張胡瓜便嗤笑一聲,“咋?敢做還不好意思說呢?”
說著,看了看宋秋,就劈裡啪啦的將先前的事說了。
離了村又去而複返的張地瓜一進村就去作坊找了張胡瓜。
張胡瓜不知道他回鎮上去了,還以為是從家裡過來的,上午才拒絕了的事,這人還想著還勸他呢,所以,張胡瓜不等他開口就直接拒絕了。
可張地瓜循循利誘好話說儘一大堆,最後直接掏出兩錠十兩的銀子來,言明隻要張胡瓜將方子弄到手,這二十兩銀子就都是他的。
二十兩白花花的銀子呢!
張胡瓜看得就眼花,哪有不心動的?
要是不是偷宋家的方子,他肯定就立馬答應了。
但是宋家嘛,他怎麼也不可能做對不起袁嬸兒的事的。
張胡瓜雖然不著調,但心裡常念著從小到大袁嬸對他的好的。
再說了,他心裡正是對三哥瞞著家裡人使壞把雜貨鋪變成他自己的事有氣,怎麼可能幫他?
所以還是搖頭拒絕了,還沒忍住罵了張地瓜一通,說他不是人,連袁嬸兒家都算計。
哪知張地瓜見他油鹽不進,還罵他,就火了,出言威脅道:“這是幫亭長做事,你要是不同意,那就是得罪亭長!信不信,亭長一句話,就能把你關進鎮公所,天王老子都救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