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忍不住瞪大了眼。
分家?
這賤人,看著他不能動彈了,這就攛掇著要給二房分家了?
憑什麼?
他辛辛苦苦建的青磚瓦房,要分給那野種?
他給三房置辦的鋪子,憑啥要分野種一份?
不行!
不能分家!
要分也是把野種逐出門戶去!
張老豆很是激動,掙紮著想爬起來,可怎麼也使不上那個勁。
末了,也隻能迫使自己安靜下來。
老大聰明,老三精明,一定不會那麼傻的,明知道二房不是親爹的,還巴巴讓他分一份家產走,不會的。
這賤人,光糊弄住了老四有啥用?
老四手裡頭啥也沒有,做不得主。
要分就分吧,反正他如今不能動,也磋磨不到那野種父子,還不如分出去,眼不見心不煩。
這般想著,張老豆也不太擔心了。
反正分家也不是老鄧氏一個人說了算的,到時候還要請大友叔和村長老哥做見證的,還有他老舅,肯定也要知會一聲的。
要是老鄧氏敢顧著野種,彆說他老舅不會同意,就是大友叔和村長老哥公正,也不會讓她這麼分的。
一個村住著的,誰不是親眼看著的,他大義,不嫌棄李大錘的兒女,當自己親生的一樣對待,好生吃喝的養大成人,還給他們嫁人的嫁人,討媳婦的討媳婦,反倒是老鄧氏這個親娘多有打罵,他可是一直慈祥的。
要是老鄧氏敢把他的家產全顧了野種去,滿村人的唾沫星子都得淹死她。
他這麼多年在村裡人跟前的做派,也不是白做派的,至少有大半人都要向著他的。
老鄧氏不給二房分啥東西還好,要是敢分,哼,看彆人怎麼說她!
他老舅知道他心思,到時候分家,就算他不能說話開腔,老舅估摸著也能順著他的心思幫忙,讓他滿意的。
支了支耳朵,張老豆聽著外頭祖孫倆說的幾乎沒有怎麼停過,不由得想聽得更清楚些。
這麼能說,到底在說啥?
賤人不會告訴她孫子那玉佩的事?好叫張楊拿著去討好他的上官,博一個好前程?
張老豆臉色立時陰沉下來,心裡也不由有些急。
但又聽不清外頭到底在說什麼,急也沒用。
好不容易外頭的說話聲停了,張老豆也急出了一聲汗來。
因為屋裡長期有個人躺著,味不太好,所以需要多透風,後窗是開了半扇的。
斷斷續續有冷風鑽進來,張老豆蓋的厚實,本也不覺得冷得。
但他先前掙紮,把捂嚴實的被子給弄開了些,身上又是一身汗,冷風一吹,禁不住就打了個大噴嚏。
然後,一個,又是一個。
很快,張老豆的腦袋就昏昏沉沉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