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楊,我是你大伯母呀!那年你娘剛懷了你,你奶不給她吃好的養著,還是我給你娘買了一包紅糖回來衝水喝呢!”
“阿楊,我是你三嬸啊!從前我跟你娘關係最好了!過年我買回家的布料,還送給你娘做新衣裳呢!”
幾人爭先恐後,絞儘腦汁想從前能被拿出來說的“好”。
李楊照單全收,笑意吟吟。
吩咐牢頭:“好好好,全都給他們吃好點。”
牢頭也笑,“是是是。”
見李楊這麼好說話,柳江河接著要說起剛才想說的話,才開了一個口呢,外頭,先前的獄卒王二就回來了。
“頭兒,縣尊大人說了,犯人在牢房裡病死了,他會寫明案宗封案的,此人本就是殺人犯,屍體直接丟到亂葬崗去就是。”
牢頭一聽,心道大人果真是巴結李大人呢,連查都不查問,直接就定了病死的因了。
當下吩咐道:“既是如此,那就照縣尊大人吩咐的辦,找兩個人將張老豆抬出去丟到亂葬崗去!”
“是!”
剛剛得了李楊說話的這兩天能吃好菜好飯不用再吃餿飯的眾人眼見著張老豆被抬出去,即將被丟到亂葬崗,暴屍荒野,卻沒人說一句。
像剛才那樣聲討李楊的場麵,仿佛從來不存在過。
李楊沒再多留,也沒什麼好留的了,他走這一趟,親眼叫張老豆看到了他如今的出息,雖然出息可能不止如此,但這樣也夠他難受了。
這不,幾句話下來,人就活活被死死了。
而他死前,兒孫都在牢裡,即將被流放西北,再無翻身之地,他也沒聽到張胡瓜一家可能會被免於流放的事。
就這般活活氣死,不用想,那也是死不瞑目的。
他之前不殺了張老豆,叫他多活這麼久,被定罪關在牢裡還叫他等到秋後才被處斬,為的就是要張老豆親眼看到他兒孫的下場,看到他李楊的出息。
他就是要張老豆死不瞑目,生了都不能安息。
李楊心裡暢快極了,走路都帶風。
而牢房裡,張南瓜柳江河等人還等著待會兒放飯能吃到好飯菜呢!
想想就覺得肚子餓,那餿飯真不是人吃的東西。
申時過,獄卒準時提了桶放飯來,那桶一看,就知道裝的是餿飯。
隻見獄卒徑直到牛彪牢房前和那隻會拿頭撞牆的怪人牢房前,丟下一隻碗,拎起桶裡的勺子一人一勺倒在碗裡,就轉身走了。
沒放到餿飯的眾人一點都不急,眼巴巴的等著接下來就該給他們送好飯菜來了吧?
可等了好一會兒,也不見獄卒再來。
肚子餓得難受的柳江河忍不住了,扒在門上朝外頭喊,“來人啊!有沒有人!”
不多時有獄卒過來,“喊什麼喊?!給老子消停點!”
柳江河不恥下問,“差大哥,我們今兒吃什麼?”
獄卒嗬嗬,“吃什麼?你們沒得吃!”
柳江河不乾了,“嘿!叫你們牢頭來!我大侄孫子可是吩咐過他的,要給我們好吃好喝的!”
獄卒冷笑,“想好吃好喝?做夢!不止今兒這頓,到後日流放上路,你們都餓著肚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