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秋知道阿靈的飯量,笑著點頭道:“行!先坐會兒,我馬上就好!”
月牙客棧開張準備前夕,她就向劉氏江氏兩家買了不少豆角來起了一個泡菜壇子。
後續辣椒紅了,到時候叫鐘氏再分出一個來,兩個泡菜壇子,怎麼著也夠這裡用了。
起了十來天,眼下也好了。
宋秋掀了封住的壇蓋兒,一股子鹽酸味撲鼻而來,抓了一大把酸豆角起來,切成小段兒炒肉絲。
那酸香脆辣的口感,佐一碗白水麵,味道不要太好。
阿靈捧著吃了一大陶盆,吃得渾身舒坦,才洗了洗,去睡去了。
也沒有睡多久,趕在午時前就起來了。
阿靈回來得快,那得了信的人來得也很快。
剛剛過午,二十幾騎快馬就到了。
這廂客棧的客人都吃好離去了,就茶棚還有少幾個客人,但並不妨礙。
領頭的是兩個俊逸的青年,稍大那個,上樓見到高氏,就急急火火道:“娘親!兒子來晚了,您沒事吧?”
另一個乖乖在後拱手道一聲:“堂姑母。”
兩人一個正是高氏的兒子,一個則是高縣令的兒子。
高氏見得二兒子來了,不由一驚,“你怎麼來了?”
雲山縣離平江府城且還有一段距離的,她那堂弟收到她的信,再送信過去,也沒有這麼快吧。
薛二郎便道:“五日前,西京寺的小僧來報官,父親與我們才知道母親被人擄走了,帶去的人都被殺了,於是立馬吩咐全城戒嚴,又派人四下追尋娘親的下落,”
“我跟大哥坐不住,帶了人分頭追出了城,大哥北上去,我就往清平府一路追過來,昨兒黃昏剛到五堂舅處,正好碰上五堂舅要給父親去信,我得知了母親下落,和表弟就立馬啟程趕過來了。”
“母親,到底怎麼回事?是誰擄走了你?”
高氏聽著,也是慶幸自己遇到了宋姑娘,被救下來,送了信出去,要不然,照這個樣,大郎往北上追,二郎指定是南下去的,可不就是跟肅州失之交臂了嗎?
等走了冤枉路再想到往西追,她早就進了西域了。
這般想著,高氏心裡就更感激宋秋和阿靈二人了。
上一輩的恩怨,高氏不欲與兒子說太多,隻問道:“除了我帶出門的護衛仆人,可還有無辜之人被傷?”
薛二郎搖頭,“據僧人說,娘親當晚住的院子僻靜,他們聽到動靜趕去時,護衛們都被殺了,娘親也已經被擄走了。”
“這該死的賊人,要是撞到兒子手裡,兒子非把他們大卸八塊不可!”
高氏聽著,鬆了一口氣,沒有無辜的人被殺或者受傷,這事還好說。
金紹是烏躂族的領主,不是大曆人,她丈夫便是身為一州府尹,也沒有權利治他的罪的。
更何況,他殺的隻是有賣身契的奴仆,並不是良民。
所以帶回去問罪,也沒有什麼意義。
但這麼放了,恐會給宋姑娘他們招惹麻煩。
且那些為了護她被殺的護衛和下人也不能白死。
高氏也怕金紹賊心不死,再卷土重來。
這人,不能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