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同蕭琢單獨說了幾句話後,陸子衫、陸三郎和她三個都被罰了。
從那以後,也不知是不是誰做了什麼安排,她一直沒再見到蕭琢。
敢情是找不到她,就找到沈知春那兒去了。
話說她辦白露宴的事應該隻在姑娘們之前傳,這廝是從哪位姑娘口中打聽出來的?大姐姐說他風流自詡,還真一點沒冤枉他!
可上次不是都說清楚了,他又來獻什麼殷勤?
不管蕭琢打的什麼主意,池棠都不敢在受罰之後還頂風作案,果斷拒絕了:“蕭五郎不行!我還是去請陸二郎吧!”
……
還沒來得及去請陸二郎,又來了個毛遂自薦的。
“我記得吳縣姑娘舉宴,喜歡請家中父兄開宴?”池長庭的開場白還比較含蓄,隻是將“兄弟”替換成了“父兄”。
誰家大人有閒功夫出席女兒家的遊宴?小姑娘們能請到兄長就不錯了,畢竟兄長們還要讀書,也不愛湊這熱鬨,很多時候都隻能請到家中十五六歲的小少年。
前世也是池長庭自告奮勇來為女兒的白露宴開宴,簡直讓池棠賺足了麵子。
但池棠已經不是當初的小女孩了,並不在乎這點麵子,讓爹爹放下公務來給自己長臉,她覺得有點幼稚,遂懂事且含蓄地回絕:“我正打算請陸二哥赴宴呢!”
池長庭蹙了蹙眉,道:“會試在即,還是不要叨擾陸二郎為好!”
池棠一想覺得有理,又道:“那我去問問顧三哥,他不考科舉!”
池長庭一臉嫌棄:“顧三的琴技你不知道?讓他去丟人嗎?”
“也沒那麼丟人”池棠笑嘻嘻地說,“顧三哥已經長進很多了,況且他長得好看,往那兒一坐,光看就夠了!”
池長庭按了按抽動的額角,深切地感受到女兒長大了。
阿棠重生前一直都隻說爹爹好看的啊!現在都能發現彆的男人好看了!
“阿棠”池長庭暗示不成,隻好明示,“爹爹長得不差吧?”
池棠愣了愣,道:“爹爹你太謙虛了……”
“那爹爹的琴技也還可以吧?”
池棠:“……”
豈止還可以!
坊間有一個關於她爹的傳說,叫做“奉旨撫琴”。
說的是她爹年輕時被稱為琴仙,一手琴技天下無雙,但人也傲氣得很,誰請都不給麵子,就連瓊林宴上當今陛下讓他獻藝也拒絕了,逼得當今當場潑墨寫旨,禦筆欽點,才撫了一曲。
這個傳說,池棠私以為誇張了點,爹爹明明是個很和氣的人,哪至於如此?
但爹爹琴技無雙和不愛人前撫琴是真,前世是她撒嬌撒癡求得他同意的,沒想到這次她沒求,爹爹卻自己要送上門來。
“你是覺得爹爹哪裡比不上彆人,非得求個外人來?”父親大人看起來不太高興。
池棠無辜地眨了眨眼:“可是爹爹要上衙”
“那天正好要出城,順路過來耽誤半個時辰不礙事!”池長庭道。
好像不是很順路吧……
池棠心裡嘀咕了一下,終究是妥協了:“那就辛苦爹爹了。”
池長庭微微一笑:“固所願也,不敢請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