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原以為池長庭是百忙之中抽空過來看一眼,沒想到吃過飯後他也沒急著走。
陪著說了一會兒話後,拿出一盒不知道從哪裡得來的藥膏往池棠臉上擦。
池棠聞著這藥膏的味道覺得有點熟悉,問道:“這是祛疤的藥嗎?誰給的?”
“商陸給的!”池長庭隨口答道。
池棠微微一怔,突然將記憶裡兩個點連上了:“爹爹和高手叔叔說的那個擅長做祛疤膏藥的大夫就是商大夫嗎?”
池長庭疑惑道:“高手叔叔是誰?”
池棠想了想,道:“就是那個很愛說話的。”說來也怪,很愛說話的高手叔叔在遇到嚴侍衛一行人後就變得沉默寡言了,似乎狠狠地壓抑了自己的天性。
池長庭“哦”了一聲,收起藥膏,道:“他姓何我們說的是商陸沒錯。”
池棠看著他手裡的藥膏,覺得裝藥膏的瓷盒也有點眼熟。
“你傷得不重,每天抹一次就夠了。”池長庭說著,卻將瓷盒收了起來,意思是這每天一次他來抹。
“爹爹!”池棠突然叫了一聲。
池長庭眉心一跳,問道:“怎麼?”
池棠卻先看了朱弦一眼,朱弦伸了伸懶腰,識趣地離開了。
“爹爹!”池棠壓低聲音問道,“六月中,我在普明寺受了傷,給我祛疤藥的是不是就是這位商大夫?”
池長庭挑了挑眉,勾唇點頭。
池棠緊張地抿了抿唇,又問:“那……那位帶著大夫的外鄉人,是不是……太子殿下?”
池長庭笑了起來,點了點頭。
池棠愣了好一會兒,才不安地問:“我那天是不是在太子殿下麵前很失禮?”
她隻記得自己醒來逃出,遇到了一些人。
具體說了哪些話,還有那些人的麵目,全都模糊了。
池棠有點擔心自己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
“沒有很失禮”池長庭先昧著良心說了一句,又摸著良心說了一句,“太子殿下明理仁善,不會計較這些小事,也是他吩咐商陸給你留藥。”
池棠點了點頭,有些失神。
太子殿下確實就是這樣溫柔的人,和記憶中一樣。
原來這一世,他們早就碰過麵了,可惜她還是沒有見到他的模樣……
“爹爹……”池棠突然有點局促,“太子殿下……現在在哪兒?”
池長庭不動聲色地觀察她的神色,道:“吳興王府上下都被收押了,太子殿下就在吳興王府處理平叛後續事宜。”這姑娘已經連著問了三回太子殿下。
池棠左右打量了一下,小心翼翼問道:“那……這兒是哪兒?”
池長庭微微一笑:“吳興王府。”
池棠“啊”了一聲,目光變了又變,捧住臉不安地問道:“爹爹……我臉上傷得嚴重嗎?”
池長庭目光落在她臉上,心裡一疼,柔聲安撫道:“不嚴重,你睡著的時候,商陸替你處理過傷口了,大多比較淺,兩三天就淡了,隻有手心和右耳下劃得較深,可能需要七八天。”
池棠惴惴問道:“爹爹,我現在,是不是儀容不整,不適合去見太子殿下?”
池長庭麵色一冷,道:“你見太子殿下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