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姚十一冷冷地看著他,不發一語。
不是她不想說,而是說不了。
暗器上淬了迷藥,她還醒著,卻不能動彈不能說話。
他笑了笑,動作輕柔地拉開她的麵罩。
麵罩下,女子容顏文雅秀美,一點也看不出是吳興王麾下殺伐決斷的第一死士。
惟一雙眼睛,浸透了仇恨。
青年歎道:“我們都是吳興王府出來的,十一娘同姚伯章那個草包都處得來,怎麼就是同我這樣見外?”
姚十一看著他,目光冷到極致。
同是吳興王府出來的,她是郡王的義女,姚十七卻是郡王親子。
最想要郡王死的,恰恰是他的親子。
這次押解出京的時間和路線,都是姚十七送來的。
士子聚集看榜,亂得有機可趁。
這一亂,是所有人的機會。
她想救郡王,皇帝想抓她,太子想殺郡王,算得剛剛好!
卻不知姚十七想從中謀取什麼?
“你當初來吳縣,是想夥同姚伯章要我的命吧?”他笑著問道。
姚十一心中冷笑。
她第一眼看到姚十七,就知道這人不能留。
可惜,姚伯章確實是個草包。
打蛇不死,自遺其害。
就是她也沒想到,姚十七的報複來得這麼快,這麼喪心病狂。
綁架池長庭之女,兩敗俱傷。
他根本就是個瘋子,沒想讓任何人好過。
“現在姚伯章已經死了,原本我也該殺了你為自己報仇的——”他輕輕一歎,語氣憐惜,“可十一娘這樣美貌,我實在不忍心下手。”
手指低垂,幾乎觸到她的衣襟,看到她眸光怒烈時,微微一笑,道:“不如還是拿你去領功吧!”
說罷,揪住她的衣襟,將她提起甩在背上。
剛背著姚十一轉身,突然,四周風動,轉瞬間,十多人落地,將他團團圍住。
巷口光線一暗,走出一人。
“放開她——”
……
“池四姑娘!”
池棠回頭一看,回禮喚道:“杜二郎!”
杜壑往閉著的屋門看了一眼,問道:“池先生的傷怎麼樣?”
一提起這個,池棠就心裡直抽抽,眉間微蹙,語氣焦躁:“禦醫進去都半個時辰了,還沒出來,我也不知道怎麼樣了!”
杜壑默了片刻,道:“太子殿下是三刻鐘前離開的,禦醫應該進去還沒半個時辰吧?”
“啊?”池棠呆了一呆。
安上門的亂子結束後,太子殿下隨同當事官員進宮奏報陛下,臨去前,將池長庭安置在距離安上門最近的官署內,等候禦醫來診治。
禦醫是在太子殿下離開後才來的,太子殿下三刻鐘前離開,禦醫自然不可能已經進去半個時辰了。
池棠紅了臉,不好意思地說:“我、我急糊塗了……”
禦醫進去後,要檢查傷口,池棠就被趕了出來,隻能在屋外乾著急。
杜壑理解地點了點頭,勸慰道:“方才見先生精神尚可,應該是無礙,四姑娘且放寬心。”
池棠衝他感激地笑了笑,關心地問起:“今天看榜的人這麼多,有沒有人受傷?家父說,人多的時候一旦起了亂子,後果不堪設想。”
杜壑道:“有五人輕傷,其餘均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