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點時間,就算是展遇,也隻夠跑個來回吧?
展遇麵色凝重:“銀燭逃了!”
池棠腦中“哄”了一聲,猛然抓住池長庭的袖子:“爹爹!是他!銀燭一定是他的人!他一定是發現了什麼不對,救走了銀燭!”
怪她表麵功夫做得不到位,在秦歸麵前露了疑色。
秦歸何等陰險狡詐之人,說不定一下子就看穿了她的心思!
他知道她懷疑了,也知道她會回來審訊銀燭,所以趁爹爹還沒回家,把銀燭救走了!
池長庭安撫地拍了拍她的手背,問展遇:“追蹤了沒?”
“追了。”
池長庭點點頭,又對池棠道:“彆急著下定論,抓到銀燭再說。”
“要是抓不到呢?”池棠著急道,“秦歸現在不是住趙王府嗎?萬一銀燭也躲進趙王府呢?我們怎麼抓得到?”
池長庭道:“那就等昌鬆那邊傳回消息。”
“那還要半個多月!”池棠急得直轉圈,“爹爹!這麼半個多月耗下來,就算查到跟齊國公無關,我們跟齊國公府也回不去了!”
池長庭看了她一會兒,按住她的肩,緩緩道:“回不去,那就隻能回不去了。”
池棠怔怔地看著他的眼睛。
他眼裡黑沉沉的,似不見底的深潭,不知藏著什麼,從表麵看來,平靜得有些冷漠。
爹爹真的一點都不在意跟齊國公這麼多年的情分?
也許是被池棠盯著看久了,他的目光漸漸溫和了下來。
“這件事,誰都不可信,我們要自己查——”他矮下身子與她平視,將掌心落在她發頂,“我們不能放過任何一絲可能!”
池棠心想,秦歸還是成功了……
……
池棠原以為這事要拖很久,沒想到才過三天就有了結果。
這三天裡,池棠又開始閉門不出了。
她實在不想再遇到薛箏或者杜容這些昔日同一陣營並且還玩得挺好的姑娘們,鬨起來雙方都沒什麼麵子,反正家裡有個池珠,顏殊、陸子衫還有蕭彤也會時不時來陪她,並不覺得寂寞。
就是有點擔心畫屏在杜家的狀況,好在杜娘子還顧念著她那封薦信的情分,特意送了畫屏的信來安撫她。
如此,池棠便安安心心待在家裡做香囊了。
一年四季的用香是不一樣的,所以每到換季就要新做一批香囊。
但池棠覺得自己大概要閒上大半個月,就打算給爹爹做三隻香囊,每個月換一隻。
做計劃的時候她還是孝心滿滿的,等做完一隻十月芙蓉香囊時,池棠拿著翻來覆去看了一會兒,腦子裡就冒出了給太子殿下也做一個的念頭。
可當她興衝衝擺好繡架,忽然又泄了氣。
上回太子殿下丟給她的那隻裝糖的錦囊,當天夜裡就被爹爹沒收了。
雖然爹爹也沒說什麼,但看得出眼神是指責的。
爹爹不在意跟齊國公的情分,是不是更不在意太子殿下?
池棠失神地看著繡架,天光穿透空白絹布之後,變得含糊而曖昧,如同眼下這膠著的局麵。
池棠想起太子殿下說的“一切有他”,不由想著,他現在在做什麼。
就在這時,剛剛嚷著跑去前院找師兄們切磋武藝的朱弦回來了。
紅衣如花,翩翩落在屋頂,笑盈盈朝池棠喊道:“快彆繡了,你家太子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