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弦正色道:“我突然想起來,你爹還欠我一件裘衣!”
說罷,也不去看池棠的反應,就衝回了屋裡。
池棠發了一會兒呆,不禁搖了搖頭。
朱師叔沒救了……
……
冬狩為期五天,熱鬨的隻有第一天和第五天,中間三天就是玩的。
池棠一無所獲了三天,終於在第四天,收獲了一隻野兔。
“清燉了吧?放點冬筍,再放點蘑菇……還是炒著吃吧?還是——”池棠拿不定主意,眼巴巴去看池長庭,“殿下喜歡炒著吃還是烤著吃?”
因為她獵了兔子的緣故,太子殿下說晚上要來蹭她的兔子吃。
池長庭冷哼一聲,道:“我喜歡烤著吃!”
“那就烤著吃吧!”池棠一見爹爹吃醋,立即認慫,“還有爹爹獵的野雉和黃羊,也拿來招待殿下吧……”
一邊往裡走,一邊嘰嘰喳喳說著。
走了半路,跑來一名家仆,稟道:“前幾日獵的獸皮都處理好了,要現在送來嗎?”
池長庭點頭:“送去我屋裡!”轉頭對池棠道,“昨日獵了一頭通體雪白的貂,可以給你做個新的圍脖,或者從其他貂皮上勻些白色皮毛來,綴在鬥篷裡麵……”
池棠驚訝道:“爹爹不是說貂皮和狐皮都給朱師叔挑嗎?”
池長庭也驚訝:“我哪有這麼說?不過你先挑著,剩下都給她挑也無妨。”
池棠有點過意不去:“我沒事,殿下也獵了不少——”眼見父親大人沉下了臉色,池棠忙改口,“我挑!我挑!”
池長庭看著女兒挑完後,才吩咐人去請朱弦。
想了想,又添了一句:“夏輝和媚娘也一並請來。”
夏輝是周儀的妹妹,在池家算客居,不能再等同婢女了;
媚娘是禦賜的美人,身份上算是池長庭的姬妾,她又一向乖巧,池長庭也樂意給她幾分禮遇。
待傳話的人走出兩步,池長庭又出聲喚住,沉吟片刻,道:“東廂那位姑娘,也一並請來。”
池棠皺眉道:“殿下說,發現她的地方,方圓百裡內鬥沒有人見過她。”
池長庭笑了笑,道:“將欲廢之,必固興之,將欲奪之,必固與之;抄了十遍《道德經》注疏還沒學會?”
池棠還是不理解:“直接送走不就好了?有再大的問題,不能接近我們不還是無計可施?”
池長庭笑容微斂,反問道:“如果她沒有問題呢?餘毒未清,沒了記憶,你要把她送去哪裡?”
池棠一怔。
爹爹果然還是憐惜她……
“如果她沒有問題,爹爹打算如何安置她?”池棠輕聲問道。
池長庭正要回答,朱弦幾人來了。
媚娘跑得最快,驚喜得兩眼放光:“我也有嗎?這些我都能挑嗎?”被池棠使了個眼色立即悟了過來,轉回身去拉朱弦,“朱姑娘先來,這張黑色的不錯,這一張帶了點紫色也很襯朱姑娘的膚色,還有這個……”
她說得熱鬨,惹得池棠和夏輝也湊上去一起幫朱弦挑挑揀揀。
池長庭看著那個拘束在一旁的姑娘,微微一笑,道:“彆怕,你也去挑幾張。”
他一開口,朱弦頓時安靜下來,目光都朝布衣姑娘看過來。
布衣姑娘小臉羞得緋紅,低著頭走了兩步,突然看了池長庭一眼,像是鼓足了勇氣才開口:“我、我能不能求郎君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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