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皇帝對此無比重視,能隨行封禪的官員也無不以此為傲。
就在所有人都閉門練習封禪大典上的禮儀時,行宮裡傳出了一道詔書。
詔曰:
泰山封禪在即,中書侍郎高勉縱女行凶,既罔顧律法,亦不敬天威,責令高勉及諸子女閉門思過,不得參與封禪大禮;又高女惡性無狀,令於碧霞宮清修三月,靜思悔過!
詔令一出,一片嘩然。
高勉是渤海公長子,貴妃長兄,何等尊貴的身份,竟然被罰得麵子裡子都沒了?
正當眾人紛紛猜測高勉是得罪了哪路神仙才被罰得這麼重時,還有人嫌太輕了——
“才清修三月,嗬嗬!”池長庭一臉不悅。
池棠不同意:“清修三月,就是說我們都走了,她還得一個人留下清修,不是挺慘的?”
“又不是一輩子都回不來,哪裡慘了?”池長庭不以為然。
一個高霽雯都嚷嚷著要阿棠的命,高氏跟他們已經是死仇了,池長庭自然希望對方越慘越好。
“現在這樣,殿下已經很不容易了。”池棠道。
要是那麼好搞,齊國公和爹爹這些人忙了這麼多年是在逗高家玩嗎?
“他有什麼不容易的?”池長庭聽不得這種女生外向的話,“他不就寫了本奏折,禦前去鬨的又不是他!”
當然,沒有李儼那本措辭狠厲的奏折,高勉還不會這麼快受到責罰,也不會受這麼重的責罰。
不過這些女兒不懂,肯定沒法反駁,哼!
果然,池棠臉色變了又變,最後隻能跺腳:“殿下的奏折也很重要!”多重要她卻說不出來。
池長庭這才舒服了一些,悠悠一笑,問道:“封禪大典的禮儀都熟悉了沒?現在可都是把你當準太子妃看待,做錯一個動作都能成把柄。”
池棠連連點頭:“我知道的,我不會丟殿下的臉的!”
池長庭又不高興了:“你怎麼不怕丟爹爹的臉呢?”
池棠笑嘻嘻地搖著他的胳膊:“因為我是爹爹的寶貝女兒啊!”
池長庭哈哈大笑。
池棠嘿嘿一笑,問道:“周師兄呢?他的回信送出沒?我和夏輝昨天去碧霞宮求了平安符,和他的回信一起送回去給阿雪吧?”
池長庭笑道:“第二天一早就送出去了,再等兩天吧!等封禪禮結束,周儀會先行一步回京,你再讓他帶回去好了!”
……
次年。
正月初一,帝於封祀壇祀天;
正月初二,登泰山,封玉策於登封壇;
正月初三,社首山祭地。
隨後群臣朝賀,詔立三碑,改元乾封。
乾封元年,正月初四,也就是封禪禮結束後的第二天,周儀便迫不及待地要回京了。
“吱呀”一聲門開。
茫茫晨霧中,老梅虯枝橫斜,駿馬踢踏欲行。
周儀背著包袱著急往外走,卻被夏輝拉著喋喋不休叮囑。
池棠跟在他們身後看著,覺得既好笑又感動。
那個未出世的孩子,一定可愛極了,他們所有人都這樣期待他。
池棠不由想起那天太子殿下的話。
是不是當年阿娘懷她的時候,殿下聽說之後,也是這樣地期待?
池棠想著,不禁抿唇一笑。
正想得心中柔軟,耳畔突然捕捉到一絲異樣的聲音。
池棠不自覺蹙眉,聞聲尋去。
遠山近林之中,一道騎影迫近,蹄聲淩亂,打破了清晨的靜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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