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棠抿唇一笑,道:“世子酒量挺好的。”爹爹都醉了,他看起來卻還好。
郭雍笑了笑,低頭從衣襟內取出一隻錦囊,遞給她:“送你的。”
池棠沒有接:“這是什麼?”
郭雍笑了一聲,將錦囊丟給青衣,道:“我們在沙漠裡殺儘了敵人和內賊,找回了丟失的糧食,從沙漠裡出來時,看到一株矮樹結了果實,我就摘了一顆,送你。”
池棠從青衣手中接過果實。
硬殼,黝黑,有點醜。
池棠蹙眉看了一會兒,不解地問:“這果實有什麼特彆的?”
郭雍想了想,道:“特彆醜?”
池棠瞪了他一眼。
他哈哈笑道:“沒什麼特彆的,就是看到了,突然想給你帶一顆。”
池棠再看果實,整張臉都皺了起來,陰惻惻看了郭雍一眼:“你想要暗示什麼?”難道是嘲諷她醜?
郭雍愣了愣,突然哈哈大笑起來。
“不是、不是……”他一邊笑一邊擺手,“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們太子妃美著呢!哈哈哈……”
池棠哼了一聲,怎麼還是覺得嘲諷呢?
正考慮要不要把果實砸回他身上,卻見展遇送完客人回來了,忙丟下郭雍上前問起父親:“爹爹醉得厲害嗎?醒酒湯喝了沒?已經睡下了嗎?”
也不知是不是忙著送客不太清楚,展遇答得有點含糊:“醒酒湯喝了,可能已經睡下了,姑娘也早些歇息吧……”
郭雍聽著,突然笑了一聲。
池棠敏銳地轉頭看他:“怎麼了?”
……
那邊朱弦剛剛收拾好行李。
她來的時候身無長物,走的時候竟然多了兩大包。
其中一個大包就是新製的裘衣。
朱弦看著這兩大包,有點犯愁。
誰行走江湖背這麼多包?醜死了!
都怪池長庭,送什麼裘衣啊……
要不不帶了?
這麼想著,卻將裘衣抱進了懷裡。
還是舍不得……
就這樣走了嗎?
收了人家的裘衣,是不是該去道個謝?
不告而彆好像也很幼稚。
可是他喝醉了……
咦?喝醉了不是更好?
朱弦一下子想通了,“噌”的一下站起身,不再猶豫地打開了門……
……
院中燈火闌珊,沒有人走動,隻門口留了兩名仆從。
周圍侍衛也大多撤了,本來池長庭自己就是個高手,也不需要什麼護衛。
朱弦悄然推窗而入,落地無聲。
屋內隻留了一盞昏暗小燈,照得各個角落都曖昧朦朧。
朱弦輕咳了一聲。
沒有回應。
“池長庭?”她又試探地喊了一聲。
隔著屏風,床上沒有任何動靜。
“我就是來跟你說一聲,我要走了!”她語氣淡然道。
“還有,裘衣收到了,多謝!”
仍舊沒有回應。
真醉得這麼死?
朱弦探頭看了一眼,突然心頭嘭嘭亂跳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