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薛箏淡淡道。
那天消息傳來時,韋凝之也一臉驚愕。
她後來冷靜下來想想,韋凝之沒必要裝模作樣,畢竟剛撂過狠話,真是他做的,應該洋洋得意才是。
“你知道?你知道還生什麼氣?”
薛箏嗤笑道:“我沒生氣,我就是不想理你!”
話音剛落,便覺車子震晃了一下。
薛箏忙扶著車壁坐穩,隨即見車門簾子掀起——
“我有話同你說!”韋凝之冷冷道。
“有話就說!”薛箏皺眉道。
大約是車門被擋住的緣故,令她心生局促。
韋凝之將身子也擠了進來,目光冷冷一掃:“都出去!”
車裡都是薛箏的侍女,豈會聽他指揮?自然無人動作。
薛箏隻管冷笑不語,心中暗爽。
韋凝之笑了笑,擠進來坐下,懶洋洋往後一靠,道:“前日兩儀殿中傳出了——”
“你們都退下!”薛箏道。
韋凝之將雙臂枕在腦後,看著一個個下車的侍女,唇角微勾,仿佛有些得意。
幼稚!
薛箏忍不住在心中鄙夷,口中淡淡問道:“兩儀殿傳出什麼了?”
“傳出了諸王正妃名單!”韋凝之倒沒有故作玄虛,隻是眼裡依稀幸災樂禍,“魏王妃定的是謝家那個大姑娘!”
薛箏吃了一驚。
驚得不是謝婉被選為王妃。
謝婉曾經是太子妃的不二人選,宮裡宮外都對她讚不絕口,被選為王妃並不值得意外,頂多覺得委屈了她。
薛箏吃驚的是,謝婉被配給了魏王李修。
把曾經的太子妃人選配給魏王,這個涵義很是深刻啊……
“昨天謝大這麼豁得出去,就是衝著蕭五吧?蕭五這風流債吊著,你也耐煩跟他糾纏?”韋凝之挑唆道。
薛箏睨著他道:“糾纏什麼?謝婉再怎麼豁得出去也沒用,隻要我願意,蕭琢就在我手心裡攥著,誰也動不了!”
韋凝之目光一沉,驟然傾身向她。
車內就這麼點地方,他上身傾壓過來,輕易將她困在角落裡。
車早就停下來了,停在了鬨市區,周圍的喧囂正好掩蓋車內的動靜。
“你不就是想找個人幫你?”韋凝之俯視著她,蠢蠢欲動,“又何必非要蕭五?”
這麼明顯的暗示,薛箏怎麼會聽不懂?
她冷笑一聲,道:“我不用彆人幫我!”
蕭琢那一次,是正好撞上了她心亂如麻。
這樣急匆匆把自己嫁了,豈是她薛箏的行事風格?
韋凝之以為她認定了蕭琢,怒氣上湧,便將她按在車壁上狠吻。
才碾磨幾許,忽又退開,威脅道:“再敢咬我,就把這車廂拆了,教全京城的人都看到!”
“那又如何?”薛箏掙起幾分,半是挑釁半是誘惑地在他唇傷上舔了一口,“全京城的人不都知道你被我搶了?”
韋凝之眼裡火光一跳,再次覆上她的唇。
不過須臾,薛箏便覺有些喘不過氣,連拍打他肩膀都使不出幾分力。
好在他也停了下來,一邊吻著她的下頜,一邊低聲道:“搶了就完了?覺著我韋凝之好欺負麼?”
薛箏輕笑一聲,迎著他的吻,雙眸迷離,語氣有些慵懶:“兩儀殿的消息是誰傳出來的?”
韋凝之說的是“兩儀殿傳出”,意思就是消息不是打探到的,而是有人刻意放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