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疾風驟雨般的侵襲,令她很快地張開了嘴。
她後背貼著鏡子,實在太不舒適,蔣墨成察覺到她的分心,更是不願意放過她,她隻能毫無章法地去躲避他的攻擊,伸手推他,他也不讓,她氣惱極了,用力擰他,下一秒卻被他單手摟抱住,往裡走去,動作雖然行雲流水,可也難免分心,她逮住機會,用手撐住他的胸膛,邊喘息邊輕語道:“你煩不煩呀!”
她說過幾l次了呀。
酒店的鏡子不知道多少天才擦一回!
蔣墨成一頓,他這才意識到自己剛才都做了些什麼。
他簡直難以置信。
沒發現之前他時刻都想黏著她很正常很合理,可現在他都知道了她是誰,怎麼見了她還這樣?
蔣墨成渾身都僵硬起來,他像是被燙到了一樣,鬆開了摟著她腰的手,身體跟意識似乎總是無法同步,令他不知所措。
可是下一秒,他立刻摟得更緊,似乎還帶了些怒氣。
兩人也有足夠的默契,她也順勢摟著他的脖子,他的身體隻認她,等他回過神來時,他已經抱起了她,並且在往床邊走時,他及時地換了方向。
柏盈陷入到柔軟的沙發上時,反應過來,撲哧笑了起來,看向他的眼神更是滿意。
瞧,這男人還是很聽話的,有些話說過一次他就記得了。
蔣墨成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她幾l乎整個人都被他嚴密地籠罩。
她的笑聲,她笑起來時的眉眼,令他更是怒火叢生,這怒,不知是因為她,還是因為自己,他伸手捂住了她的嘴巴,壓抑著某種即將控製不住的情緒啞聲道:“彆笑。”
他的手本就寬大,遮住了她的半張臉,隻露出那一雙水潤的雙眸含笑看他。
她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以為他是在跟她鬨著玩。
書上說,眼睛是心靈的窗戶,柏盈看著緊繃著下頜的蔣墨成,心裡像是有羽毛輕拂而過,癢癢的,人在遇到真正合心意的人之前,總是會對自己的審美有誤解。她從前喜歡的都是葉恒那樣斯文溫和的男人,但,偶爾跟葉恒一起在學校操場散步時總覺得少了點什麼。
沈晉同樣很好,他一度是她認為在這個世界上最牢固、最安全的港灣。
然而,沈晉就像是被濃霧籠罩的一座島嶼。
她看不太清楚。不知道這座島嶼的全貌,當然不敢豁出去就上島。
柏盈情不自禁地伸手再次掛上他的脖子,將他拽了過來,兩人鼻尖相碰。
她眼睛很亮地看著他,全是毫不遮掩的喜歡跟笑意。
她同樣不知道,蔣墨成的手多想用力,他可以輕而易舉地折斷脆弱不堪的她。他的手在收緊,卻又克製著。
大腦在下達命令,在厭憎。
身體卻不肯接收,在保護。
兩人之間隔著他那隻受傷的手,柏盈沒說話,滿意地看著自己精心挑選的男人,從眉峰到深邃的眼眸
,再到他高挺的鼻梁,她微微一笑,不費吹灰之力地扯下了他的手。
蔣墨成似是被她的眼神給攥住,隻能任由她擺布。
“怎麼了呀。”
她的嘴唇貼著他的,以氣息音說話,輕啄他,“乾嘛這樣嚇我。”
她並沒有不喜歡,也沒有不滿意,總覺得他這樣隱忍克製著的模樣,比平日裡要英俊幾l分。
蔣墨成不想再被她所控,不想再跟她對視,索性低頭,反客為主,不再給她說話的機會,他的手怕她磕碰到,牢牢地托住她。這房間隔音效果很好,關上門窗,隔絕了外麵的雨聲,安靜得隻能聽到唇齒相依時發出的聲音。
……
當然沒有進行到最後一步。
不過這次叫停的不是雙眼迷離的柏盈,而是蔣墨成。他喘著氣雙手撐在她的身側,看著臉頰緋紅的她,一翻身,靠坐在沙發上,十分自厭地仰著頭,伸手扯了扯領帶,戾氣四散。
他的意誌力難道就這樣薄弱?
柏盈清醒過來,雙腿搭在他的大腿上,沒有去管被解開的帶子。她也在平複著呼吸。
蔣墨成垂眸。
他咬緊了牙關,起身,瞥了她一眼,克製住去抱她的衝動,一時心煩意亂,習慣性地說道:“我去下洗手間。”
一開口音色慵懶又沙啞,帶著幾l分磁性,像是饜足,又像是淺嘗輒止的懊惱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