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算不算托了他的福,她在股市賺了一筆錢,昨天她去股市交易所看了,抄底買的那隻股票現在漲勢很猛,準備觀望一段時間就拋售出去。
“都一樣。”他說。
柏盈買單,自然是她來挑地方,她沉吟道:“去錦城大學那家咖啡店吧,如果沒關門的話。”
一年前,她還沒畢業,沈晉偶爾也會過去找她,那時候也去過咖啡店。
其實他們也有過很好的時候,如果外婆沒有去世,如果他沒有因公出國,他們大概也不會走到這一步。
沈晉自然沒有意見,平靜點頭,“好。你想去哪都可以。”
他本來帶了司機,卻沒有帶她去停車場,而是來了路邊,隨手招了一輛計程車。
坐在車上,柏盈突然問道:“沒關係嗎?”
她知道他平
日裡行事有多當心,去吃飯會提前包下整個餐廳,看電影也是,現在身邊沒有司機也沒有保鏢,坐在沒有防彈玻璃的出租車上,她都為他捏把汗。
沈晉微愣,搖了搖頭,從容道:“沒有關係。”
這座城市很大,從百貨廣場出發到大學,在車輛並不擁堵的情況下都開了一個多小時。
柏盈進了咖啡店,下意識地看了眼他們曾經坐的那一桌,很可惜的是已經有人落座,沈晉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傾身,低聲問道:“要不我讓人清場?”
“不要!”
她發現自己答得太快,緩了緩語氣道:“不過如果你需要的話,我也沒意見。”
人家小情侶開開心心出來約會,哪怕他給出相應的賠償,彆人也會覺得很晦氣吧?
沈晉注視著她,“聽你的。”
在服務員的帶領下,他們來了二樓的卡座。視野好的位子都已經有人了,柏盈見沈晉將購物袋放在他坐的這張沙發上,占了個滿滿當當,他反而隻剩下一點點位置,顯得無比局促。
柏盈被這一幕逗樂,撲哧笑出聲來。
沈晉也很無奈,見她笑了,他的神情柔和了許多。
點了咖啡跟蛋糕以後,柏盈環顧四周,以懷念的口吻說道:“這裡還真的一點兒都沒變。”
“就一年而已。”
“才一年嗎?我總覺得過去很久了。”
“對不起。”
聽到這三個字,柏盈怔了一怔,隨即笑道:“是我該向你道歉才是,明明可以等你回國說再見的,卻任性地用那樣的方式告彆。”
沈晉頓了一頓,他知道自己不該過問太多,事實上,連想起蔣墨成這三個字他都厭憎。就算清楚她心裡的人是誰,他還是無法自控地問出了那句話:“為什麼?”
柏盈垂下頭,攪拌著杯子的咖啡,“可能是……一種報複。”
伴隨著湯匙碰到杯壁發出的清脆聲響,她的聲音很低很輕,“你不是說過讓我去找能給我幸福的人嗎?”
沈晉沉默,渾身都散發著凜冽的氣壓。
“隻是,我沒有想到他是蔣墨成。”她苦笑著說道,“是不是給你帶來了很多麻煩?我想過要阻止他,但他不聽我的,真的對不起,我們之間好像農夫與蛇哦。”
“跟你沒關係。”沈晉低聲,“這一切都跟你沒有關係,不是你的錯,你不用道歉。”
柏盈可太喜歡聽這句話了!
是了!這兩個男人的良心的確都被狗吃了,但好在都有自知之明。
“那天晚上我想走的,我都跟他說了,在這個世界上,我對誰沒良心都可以,唯獨不能對你沒有良心。”柏盈似是被咖啡苦到,她抿了抿唇,“可是他一點兒都不聽我的,他很生氣。”
沈晉斂目,他不動聲色地收回了攪拌咖啡的手,放在膝蓋上,霍然攥緊。
手背上青筋隱現。
他的神情還是那樣的平靜,鏡片下的眼眸諱莫如深。
“蔣總年少輕狂,說起來如果不是我這邊出現了紕漏,他也不會做這種事。”他說,“我在前,他在後,隻是沒想到會將你牽扯進來,說起來還是我連累了你。”
這才是動聽的人話。
柏盈徹底舒心了。
不過很快地,她又想起了被打斷肋骨的鐘文輝。這還沒放下的心,嗖地一下又提到了半空。
說到底人跟人之間都是互相影響。她這段時間一直跟蔣墨成在一塊,習慣了拿捏他,在警戒心這方麵難免有所懈怠。
沈晉的嘴裡壓根就沒幾句真話,她不是都領教過了嗎?
這該死的可是會嘴上說祝她幸福要給她當親哥哥,實際上想給她當情哥哥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