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走到酒店門口時,柏盈回頭白了蔣墨成一眼問道:“手機通訊錄是怎麼回事?”
“生氣了?”
蔣墨成直接將手機遞給她,“那你自己改,想改什麼都行,我沒意見。”
柏盈還真就接了過來,打開通訊錄,裡麵果然隻有一個號碼,看著“老婆”這兩個字,瞥他一眼,他真的很不要臉,不客氣地重新編輯,“我是問你怎麼隻有我一個人的號碼?”
她站在台階上,正好跟他差不多高。
他眼裡帶著笑意看她操作手機,“放心,我還有個手機放車上,彆人都是聯係那個號,這個號現在隻有你一個人。當時是怕你給我打電話時會占線會不高興。”
“所以你想說今天隻是個意外,是偶然?”柏盈改了備注後將手機還給他。
鬼才會信這番說辭!
怎麼會有那麼巧的事呢。
“我說是意外是偶然你會相信?”他接過來後低頭一看,被她逗笑,她將“老婆”這個備注加號碼全刪了,“我是喝了點酒準備回酒店,碰巧被那小子蹭了一下。”
柏盈見他摁著按鍵,不動聲色地瞟了眼。
他將她的號碼重新輸上儲存,備注還是老婆。
“喂!”
“沒辦法,當時你非逼著我記你的號碼,忘不了。”他問,“你另一個號碼是多少?”
“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不說也沒關係,我也不是很想知道。”
想也知道是沈晉給她辦的,他懶得打聽。
柏盈:“……”
“我不會給你那個號打電話。”他開始跟她討價還價,“但這個手機你好歹記得充電開機,彆說還給我這種話,我送出去的東西就沒想過要拿回來,你非要還也不是不行,那你先把彆人送你的也一並還了去,彆給我搞區彆對待。”
“?”離譜!
他看了眼時間,“走吧,你關機不接我的電話我也能找到你。”
“什麼話都讓你說了。”
淩晨也有絲絲霧氣,一男一女站在酒店門口,隔著觸手可碰的距離,宛如一幅畫報。
穿過酒店大門,白天熱鬨的大廳此刻很是安靜。
柏盈知道現在不適合跟他獨處太久。喜歡的還同床共枕過的男人,自然也有著不一般的吸引力,尤其是這樣的深夜,仔細想想,他們當初一拍即合不也是在晚上嗎?
研究顯示,人在深夜意誌力極其薄弱,不堪一擊。
電視劇裡分手買醉這類的情節通常也不會在白天上演,都是在晚上。
細數起來,她也深受其擾。當初是在晚上碰到他的,一時空虛看上了他,後來他是在晚上一次又一次誘哄她跟他私奔,如果放在白天,她是絕對不會答應的。
思及此,她不再出聲,一言不發地進了電梯,他也跟著進來。
在相對密閉的空間裡,他身上那淡淡的酒氣令她皺起眉頭,說
不上多難聞(),主要是他的氣息太強烈了。
強烈到無法忽視。
從電梯出來≦()≦[(),她連再見都不想跟他說,徑直走向房間。長廊上隻有他們兩個人,昏暗的燈光也拉長了他們的身影,交纏在一起,親密而曖昧。
在她準備開門的那一瞬間。
他從身後叫住了她:“意外的確有,柏盈,你能出來找我,這對我來說就是意外,所以跳窗那件事我現在就忘了,再也不提。”
她心裡要是沒有他,會大晚上的出來?
低頭沒什麼,處心積慮也沒什麼,但他不想失去尊嚴,躺在那張長椅上時他就在想,隻要她今晚能來找他,他死也不會放手。
至於那些微不足道、無關緊要的小事,他會都忘了。
柏盈被這句話氣得轉過頭來。
“翻、窗。”她加重了語氣,丟下這兩個字沒再理會他,噠噠噠地進了房間,砰的一聲關上門。
莫名其妙的夜晚,莫名其妙的對話。睡得好好的被吵醒按理來說她應該很氣惱,可按開房間的燈時,她一抬頭,看見了穿衣鏡裡的自己,雖然沒在笑,但好像也沒多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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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盈對蔣墨成跟沈晉動手這件事的起因、過程以及結果都感興趣,可無奈蔣墨成除了那一句“他先挑釁我”以外半個字都不肯再透露,而她也不能從沈晉那兒旁敲側擊打聽。
這兩個男人一點都不誠實!
思來想去,她帶上泳裝來了遊泳池,誰知道今天換水、消毒,暫時關閉一天。
周源跟同事都是對班倒,他今天正好是白班,看到柏盈,四目相對,臉又紅了,“你、你好,今天泳池暫時不開放。”
“這樣啊。”
柏盈本就是來打聽消息,心念一動,似是不經意地問道:“前天你是不上班嗎?過來遊泳都沒看到你。”
周源連忙解釋:“沒、沒有,跟我同事換了個班,我過來的時候也沒看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