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一算時間,柏盈怎麼都沒想到,可惜了這三個字原來她比男主沈晉更早一步聽到,不過會不會太離譜了?
向然趕忙起身,來到她身側,給她遞紙巾,見她咳得厲害,想伸手為她順順背,低頭,卻瞥見她因為咳嗽垂頭露出被頭發遮擋的脖頸,白皙的後脖子那兒有似紫似紅的吻痕。
他當場愣住,眼睛跟被蟄了般挪開,同時趕忙收回了手,快速回到自己的座位,仍然心有餘悸。
同時也慶幸今天來的人是他,不是沈晉,不然得多受刺激,他就不相信沈晉真的直麵這一幕時還能做到無事發生一般從容鎮靜。
“你怎麼了?”
等柏盈終於平靜下來後,她眼淚都快咳出來了,一臉幽怨地看著向然,後者小心翼翼地問道。
柏盈心想,我想撕了你這張嘴啊。
她過去幾個月被這三個字折磨得不行,從誰嘴裡聽到她都能淡定,唯獨從向然口中冒出來,讓她……不怨不行!
“你沒事乾嘛要說這個!”柏盈順了順氣,說道。
向然本來還想感慨一下沈晉跟柏盈真的是有緣無分的,被她這樣一打岔,思路早就被打斷,哪裡還有跟她聊沈晉的心思,他無奈賠罪:“好,菜應該也快上來了。”
確實也沒法再聊下去了。
對沈晉來說是遺憾,是可惜,是一輩子可能都放不下。
可對柏盈來說,早已經是過去式了。
柏盈一點兒都沒跟向然客氣,上來後痛痛快快吃了個飽,她今天就算把向然吃破產,都不會有半點心理負擔的!
“我路過你那公司看了眼,挺有模有樣的。”向然說,“生意怎麼樣?”
“挺好的,不過一開始都是熟人在幫忙,像趙明海跟林靜就直接下了兩單。”柏盈興致勃勃說著公司的近況,當然同時也從手提包裡拿出一遝宣傳單遞給他,“你幫我向你認識的人發一發,報你的名字我這兒還打折。”
向然:“……”
他活了三十歲,還是頭一回被人命令發傳單,“打幾折?”
柏盈:“九八折。”
向然沉默,還是將這遝宣傳單收了起來。他們兩個人之前也隻是處於熟與不熟中間,現在沒了沈晉,反而可以做朋友,吃飯聊天時也很自在。
在這頓飯結束時,他隨口道:“你現在住哪兒,我送你?”
柏盈抿唇一笑,“不啦。”
向然以為她是跟他客氣,等兩人走出餐廳,他看到停在一邊的車,而車旁倚著挺拔的男人時,便什麼都懂了。
她有專屬司機了。
蔣墨成自然也認識向然,他走上前來,微笑寒暄:“向總。”
他一邊跟向然說話,一邊自然而然地從柏盈手裡接過包,仿佛已經做了千百次,形成了肌肉記憶。向然不動聲色地看著,暗自感歎沈晉實在輸得不冤。
柏盈也上前挽上了他的臂彎,兩人站在一起,極為般配。
“蔣總。”向然微笑頷首,轉頭看向柏盈,“既然你有人送,那我先走了?”
柏盈點頭:“去吧。對了——”
向然心領神會,“給你宣傳,我懂。”
等向然走遠以後,蔣墨成才低頭瞥了她一眼,“之前怎麼沒聽說,你跟他挺熟?”
柏盈捏他的腰,“我跟他認識的時間,也比認識你的時間要長,拜托你吃醋也看看對象好不好?”
“他找你什麼事?”他左手提著她的包,右手摟著她往停車方向走去。
“道歉。”柏盈說,“他覺得如果不是他,我不可能遇到那件事。”
蔣墨成卻看得更透徹:“動了心思的人,怎麼可能是他三言兩語防得住的。”
柏盈也是這個意思,就算向然沒攔著管家,就算管家說給沈晉聽了,難道這件事就一定不會發生嗎?盧昌文心裡埋下了種子,總會破土而出,時間早晚罷了,早一點,總比晚一點要好。
“不過你怎麼這麼快趕過來?”在收到他發來的短信時她還很意外,現在也不過才七點多。
“我們家吃飯早。”
蔣墨成麵不改色扯謊,不過家裡人都體諒他歸心似箭,反正家庭聚餐每周都有。
柏盈抬眼看他,明顯是不相信。兩人又是一通鬨。
不遠處向然開著車彙入主乾道時要經過這裡,他降下車窗,看著這對情侶笑笑鬨鬨,為沈晉悵然之後,也是會心一笑。不適合的,隻有緣沒有分的兩個人,能夠解綁,或許才是最好的結局。
柏盈跟著蔣墨成上車以後,瞥了一眼後座,震驚:“這些是什麼?”
蔣墨成發動引擎,以很平淡的口吻回:“我跟他們說帶雞湯給你喝,他們塞給我時就有這麼多東西。”
柏盈:“……”
從這兒到錦棠苑隻開了不到十五分鐘,蔣墨成提著大包小包帶她上樓回家。他追她時臉皮就厚如城牆,現在在一起了,隻會更上一層樓,這幾天他都是在她的屋子裡呆到很晚,昨天晚上還是等她睡了以後,他才輕手輕腳離開。
柏盈吃過飯,這會兒根本就不餓。
保溫桶裡裝著香氣撲鼻的雞湯,裡麵似乎放了藥材,但一點都不難聞。
蔣墨成也很疑惑,他明明點名了隻要雞湯,隻帶走雞湯,怎麼多出這麼多東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