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妃金安(十四)(2 / 2)

快穿之炮灰有毒 飛翼 17662 字 11個月前

不過此時,她也隻能怒視一下了。

沈望舒對於她叫天天不應的模樣兒,頗為滿意,挑眉笑了笑,便不再理睬。

這個時候,也不是她能插手其中的時候不是?

沒見惠帝都要把荷嬪給活吃了呢!

“陛下,臣妾怎麼會謀害陛下?”荷嬪到底與惠帝相知相愛了許多年,哪裡會看不出惠帝的眼神。她斷斷沒有想到,情深似海,曾經海誓山盟的愛人,竟然寧願相信仇人,也不願意相信自己不會傷害他。

或許…當帝王的口中更多地提到貴妃的時候,她的心裡是怨恨過他的,可是她從未想過叫他死呀。為了表示自己的清白,荷嬪將頭用力地磕在了床頭上哭叫道,“臣妾願意與任何人對質!臣妾要毒死的,隻有貴妃,沒有陛下呀!”

她懷著緊張的心情,給了貴妃一杯酒,本以為會斬草除根,可是卻沒有想到,貴妃一點兒事兒都沒有。

有事的卻是惠帝。

“賤人!”阿玄臉上驟然露出了暴怒之色,上前照著荷嬪柔弱的後背就是一腳!

荷嬪叫這一腳踏得向前衝去,一頭撞上了硬木雕花兒的龍床,頭破血流。

沈望舒甚至聽到,當阿玄盛怒地踹在了荷嬪的身上,這柔弱女子的背上,傳來了骨頭被踏碎的聲音。

“我無事,你不要為我擔心。”就算惠帝想要毒死阿玄,這個青年依舊雲淡風輕,可是當涉及到她的時候,阿玄卻忍不住心中的怒火。

沈望舒卻覺得心裡很快活,拉住了阿玄的手,冷眼看著荷嬪伏在地上□□,這才扭頭淡淡地說道,“都聽清楚了?不論彆人,隻謀害本王妃,就已經令人心寒,罪大惡極!”她給荷嬪的罪過裡毫不憐憫地記上這一條,這才繼續說道,“荷嬪也自己承認,毒確實是她下的,是不是?”

這個可是荷嬪親口說出來的,容妃見惠帝就要駕崩,心裡已經有了彆的念頭,急忙搶先賠笑道,“都是荷嬪的罪

過。”

攝政王妃看起來很不喜歡荷嬪,這時候不踩上幾腳,那才是蠢貨。

荷嬪再沒有想過沈望舒要對自己趕儘殺絕,可是她此時身受重傷,是真沒有力氣來與沈望舒糾纏了,隻嗚咽著趴在地上,如同一條蟲子一般地扭動。

她身上狼藉一片,哪裡還有一點兒的清純美麗,惠帝恨她欲死,見她自己都承認下毒,早就忘記那毒還是自己命荷嬪去買來要毒死阿玄的。他沉浸在自己竟然陰溝翻船的暴躁裡,看了地上的荷嬪許久,突然露出了一個猙獰的笑容。

不知是不是因仇恨的緣故,他覺得自己有力氣了,還比方才少了許多的疼痛,甚至能夠開口說話了。

“這賤人!”他努力地撐起了自己的身體,咽了嘴裡的鮮血顫巍巍地指著仰頭期待地看著他的荷嬪,虛弱地說道,“謀害朕,罪不容誅,該,該…”他眼神裡閃過往昔與

荷嬪恩愛的畫麵,可是更多的,卻是這個女人如今對自己的殺意,心中恨到了極點,咬著牙說道,“廢了她身上的尊榮,貶為賤奴!千刀萬剮,永遠,永遠…就是死,朕也與她兩廂斷絕!”

沈望舒突然哼笑了一聲。

貴妃從前是廢了的,如今荷嬪也是被廢。

惠帝似乎隻有廢了身邊女人封號這一個手段了。

“陛下!?”荷嬪呆滯地看著要把自己千刀萬剮的惠帝。

“朕怎麼要了你這個毒婦!”惠帝真是追悔莫及。

他欺騙過貴妃,可是再怨恨,貴妃也沒說要了他的命。

女人與女人之間,怎麼會有這麼大的差距?

早知道,他為何還要寵愛一個毒婦…

“朕對不住你。”惠帝是真的後悔了。他想到從前與貴妃的點點滴滴,眼裡的眼淚就落了下來。

他想要去拉住沈望舒就在自己眼前的手,可是突兀地看到自己的手上那被自己染上的鮮血的痕跡,卻又自慚形穢地縮了縮,用膽怯與不敢接近的眼神,傷感地看著垂目看他的沈望舒,許久,微微苦笑著說道,“不要弄臟了你。”他那珍惜得小心翼翼的樣子,叫荷嬪驚呆了。

那是從前,帝王看她的眼神。

荷嬪突然想明白了,尖聲哭著,又突然笑了起來。

“不要弄臟了?”她眼看著自己心愛的丈夫,終於嘴裡說著逢場作戲,卻真的愛上了另一個女人,隻覺得心裡被一把刀子來回地捅來捅去。

她不在意被惠帝誤解,不在意被人治罪,唯一在意的,就是這人的心隻要還在她的身上,她就是這場感情爭奪中的勝利者,是高高在上的。可是唯一能夠贏了貴妃的,卻

也都被惠帝無情地湮滅,她絕望得終於露出了心底那隱藏多年的怨恨。

“陛下隻說她乾淨,不過是個幌子罷了!陛下口口聲聲都是我的罪過,其實不過是個借口!”她尖聲控訴惠帝的變心。

惠帝沒有想到她竟然此時還在大放厥詞,頓時大怒。

“陛下厭倦了我,移情彆戀,還有什麼可說的!?”

“這話就錯了。”沈望舒看荷嬪幾乎瘋狂的樣子,便漫不經心地扶著阿玄的手說道,“陛下從未寵愛過你,有什麼移情彆戀的?少往臉上貼金!一個無寵的嬪妃,心懷怨恨,被陛下拒絕了你的自薦枕席,就惡向膽邊生?”

她在荷嬪怨恨的目光裡哼笑道,“你的大名在宮中誰人不知?隻是再沒有哪宮的妃嬪,再沒有如你一般喪心病狂,不過是被陛下冷落日久,就敢下毒謀害陛下。”

惠帝從前寵愛荷嬪都是靜悄悄沒什麼聲息,如今,就叫

荷嬪頂著一個無寵的毒婦的名聲,一直到死也好。

“沒錯!”惠帝眼前有些發暈,耳朵轟隆隆作響,對荷嬪此時倒打一耙恨得咬牙切齒,幾乎沒有聽到沈望舒的話,便厲聲道,“都聽貴妃的!”他甚至都忘記,她再也不是他的貴妃。

阿玄有些不悅地皺起了眉頭。

沈望舒摸了摸他的手指,戲謔地看著惠帝與荷嬪互相指責。

這兩個日夜相伴,彼此不知知道多少的隱秘之事,此時都翻了出來。惠帝雖然越戰越勇,不過卻越發地氣虛起來,他看著對自己露出了怨恨的荷嬪,終於再也忍不住嘔出了一口鮮血。這口鮮血似乎是一個征兆,幾乎是轉眼之間,惠帝就重新跌回了龍床之上。隻是這一次,他再也沒能睜開自己的眼睛,甚至都來不及再多說一句話,就完全地沒有了聲息。

沈望舒一怔,便歎氣道,“荷嬪竟然氣死了陛下。”

荷嬪驚恐莫名,卻說不出辯解的話來。

惠帝確實是在與她爭執的時候咽了氣。

“如此賤人,若留著就對不住陛下了。”容妃早就不喜荷嬪,此時拚命地掩飾著自己的喜悅,露出了哀容走到沈望舒的身邊,看惠帝那鐵青發黑流血,變得猙獰無比的臉,卻忍不住在心中生出了無邊的喜悅來。

她討好地對沈望舒說道,“陛下也知這是個禍水!駕崩之前到底留了話兒,將她貶為賤奴。隻是臣妾的意思,她入了奴籍,這一輩子隻是賤奴,若千刀萬剮之後,隻丟到亂葬崗去,不要叫她臟了皇家的地兒。”

“既然是謀害陛下的主謀,千刀萬剮…”沈望舒涼薄地看著縮成一團的荷嬪,溫聲道,“也是應該的。”

“王爺的意思呢?”她到底有些狠毒了,容妃都覺得心驚,不由看向阿玄。

也不知攝政王,知道不知道自己歡歡喜喜迎娶的王妃,是一個這樣狠毒的女子。

“既然是王妃的吩咐,那麼說了千刀萬剮,就得千刀萬剮。若她少挨了一刀就死了,剩下多少刀,本王都算在你們的身上。”阿玄隻是用自己修長的身體擋住了這殿宇之內看向沈望舒的那莫名的目光,淡淡地說道。

容妃看著沈望舒掩在攝政王身後那安然的樣子,不知為何,突然有些羨慕。

“此地氣味兒不好,咱們走罷。”左右惠帝都已經死了,荷嬪又叫人給拖了下去等死,恐荷嬪尋死,容妃急著討好阿玄,還命人堵住了荷嬪的嘴恐她自儘。

可是荷嬪的境況沈望舒並不在意,更叫她感到快意的,是惠帝死得這樣淒涼,死後,眾人也沒有人再對他有一點的興趣,隻叫他冰冷的屍身躺在龍床之上,連一個宮人都不願意將他那張扭曲變形的臉,重新收拾一下。

他這樣屈辱沒有半點尊嚴地被人遺忘。

如同當年,貴妃死在冷宮裡冰涼涼無人收葬的淒涼。

那本書中並未寫明貴妃的結局,不過也該是如此罷。

直到幾日之後,在前朝群臣為了新君爭執出了一個結果之後,前朝後宮,才又想起了這位帝王。

這個時候惠帝的屍身都臭了,沈望舒沒有再入宮,隻聽說惠帝的寢宮被人關得緊緊的,過往之人都捂著鼻子走路,當群臣要將駕崩的帝王下葬的時候,惠帝早就爛了一半兒。

因太惡心了,因此眾人將他往棺槨之中倉促地一丟,下葬之後便不再理會。至於荷嬪,沈望舒再也沒有聽過她的消息,她也對她的下場不再在意。對於她來說,荷嬪固然可恨,可是她更厭惡的,本就是身為男人的惠帝。

惠帝連死了都很淒涼,她就滿足了。

“誰是新君?”她坐在陽光燦爛的午後,嗅著撲鼻的花

香,眼前姹紫嫣紅,有一種塵埃落定的輕鬆與自在。

“容妃肚子裡那個。”好容易給惠帝封了皇陵,阿玄就不想再跟一群前朝的糟老頭子耽擱廢話,匆匆回家。

他心滿意足地坐在沈望舒的身邊,伸開手臂將他的妻子收在懷中,感到她依戀地依偎著自己,臉上露出了淡淡的笑意。

沈望舒一怔。

容妃有孕,隻是想要生下來還有大半年呢,且是男是女,都未可知。

“是男就為帝王,是女…”阿玄漫不經心地把玩著沈望舒的手指,悠閒地說道,“就在宗室裡尋一個孩子來登基。”他自然更希望容妃肚子裡那個是個兒子。

剛剛降生的小嬰孩兒,想要長成到與他分庭抗禮,至少還有二十年時間,那個時候,隻怕他已經功成身退,帶著沈望舒遠走天涯,不再勾心鬥角。二十年的安穩,已經叫

他感到足夠了。阿玄目中露出憧憬之色,握著沈望舒纖細的皓腕,湊到自己的嘴邊。

“過幾年,咱們就去海外,逍遙自在,一樣兒的說一不二。”他在海外也打下了一片的勢力,那才是他與沈望舒真正的退路。

所以,他才對自己稱帝,沒有半點兒興趣。

誰願意一輩子被困在這個勾心鬥角的上京呢?

“多帶些親近的人,才好安心呢。”沈望舒也露出幾分期待,她的目光落在前頭的那片開得燦爛的花園裡,看著裡頭,一個天真懵懂的小宮女兒,瞪著眼睛對一個正對她憨笑的英俊的銀甲侍衛,指責著他竟然敢在王妃娘娘需要她的時候捂住她的嘴,不由露出了一個溫情的笑容,帶著幾分壞心地偏頭,搖晃著手腕兒說道,“到時候,帶著阿香一同去。她說她還有個姐姐在宮外,以後也帶上,她也能一家團聚。”

雪白的皓腕袒露在天光之下,露出了一隻精致的小金鎖

,揮動之中,帶出了一片璀璨的金色的光輝。

阿玄哼了一聲,從來無所不應,這一次卻隻是上前,用溫熱的嘴唇,碰了碰那個冰冷的金鎖。

他的眼裡是一片的安然,與執著。

他真的信守著自己的承諾,不過十年,就在小皇帝與太後的真切的挽留之下,帶著她一同出海。他們在海上看遍了美景,悠閒愜意地度過了一生。

沈望舒在最後的最後,在阿玄的懷裡合上了自己的眼睛。

她感到有溫熱的淚水,滴落在自己的臉上,還有那個年華老去,可是依舊英俊的男子,一遍一遍在她的耳邊輕聲細語,仿佛她會忘記。

“望舒…你彆忘了我。我是阿玄,是…季玄。”

她很滿足,在知道,她還有機會和他相見,他並不是湮

滅在了那一段段書中的世界之中,終於感到了一點期望。

因此,當她再一次張開眼睛,隻覺得眼前微微眩暈,之後眼前緩緩地清明了起來,隻聽喧嘩吵嚷,男女的嬉笑還有濃烈的香煙繚繞。

她的眼前,站著一個青春靚麗的女人,她二十四五歲的年紀,臉上畫著精致的妝容,一雙眼不知是不是沈望舒的幻覺,清亮得叫人目眩神迷。

這女人的身邊還站著一個俊美高挑的青年,他穿著銀灰色的西裝,修長優雅,映襯著那雙眼裡的淡淡的憂鬱,仿佛童話之中走出的王子一樣。他就站在那女人的身邊,看向沈望舒的眼神有幾分不認同,還有幾分異樣的心虛。

“沈小姐該出價了。”那女人傲慢地抬了抬自己的下顎,看向沈望舒的眼神露出幾分不屑。

沈望舒的目光,落在她身邊一塊漆黑的石頭上,那石頭不小,漆黑的表麵全是裂縫,可是卻在邊角的兩處,露出巴掌大的兩塊綠色。

水意盎然,碧綠清透,仿佛一層淡淡的薄冰。

隻看水頭,隻怕已經到了冰種了。

沈望舒的眼裡露出淡淡的笑意,掃過了那色厲內荏的女人,含笑問道,“之前又有哪位出價呢?”

“高小姐出價三千萬。”一旁一個矮矮胖胖的男人笑眯眯地說道。

他的目光在沈望舒和那對男女之間逡巡,顯然賭石的魅力,遠遠不及兩女一男的八卦。

這兩位小姐競爭一塊毛料,那價格飛漲得叫作為賭石店老板的他心花怒放。

“三千萬?”沈望舒戲謔地笑了笑,看了看那塊毛料,挑眉說道,“恭喜你,這賭石歸你了。”

“什麼?!”那女人沒有想到沈望舒竟然不再和自己賭

氣競爭,本是想叫她吃個厲害的大虧,卻沒有想到結局不對,尖聲叫道,“為什麼?!你不是為了歐陽公子…”她下意識地看向臉色也變得有些不好看的俊美青年。

“這有什麼為什麼。”沈望舒漫不經心地說道,“一個男人,能值三千萬麼?你當他鑲了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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