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真愛啊。”親眼見證了一見鐘情的美妙畫麵, 張同舟微笑感慨。
他推了推自己的眼鏡, 把抽搐的心情都默默地掩飾住。
沒見過這麼快就真愛了的。
“這是…”呂可從未見過好友有這樣妖嬈的時候, 眼睛頓時就直了。她看著沈望舒抱住了這沈玄的脖子蹭了蹭, 很自在的樣子, 動了動嘴角終於反應過來了, 急忙上前將沈望舒從沈玄的身上艱難地扒下來護在身後, 這才對這個有著一聲尊貴氣場的青年賠禮說道,“小容冒犯了您,真是太對不起了。”
雖然張同舟並沒有說過沈玄的身份, 不過能走在
張同舟的前麵,還被畢恭畢敬看待,顯然不是一個無名之輩。
呂可心裡懷著對好友的擔憂, 臉色更加鄭重。
“沒什麼, 我很樂意。”沈玄的目光犀利地落在兩個女孩子交握的手上,慢吞吞地說道。
廢話!
你當然很樂意。
被吃豆腐的又不是你!
呂可擔心壞了。
她早就知道好友是個傻白甜, 戀愛腦, 之前還為好友利落地擺脫了周晨心裡很欣慰了一下, 可是
眼下這一轉眼, 這傻白甜竟然跟她玩兒一見鐘情, 看這樣子情分還升級得挺快的,不是她阻止, 隻怕都要滾到一起去了。
誰知道這沈玄是個什麼性子的人呢?他看起來身家不菲,可是這樣的男人更加捉摸不定, 怎麼會喜歡呂容這樣的小明星?沒準兒就是看呂容好上手, 想要玩一玩。
他是樂嗬了,等以後膩歪了甩了呂容,那她這個好朋友該怎麼辦?
想到這裡,呂可就緊張地看了張同舟一眼。
堂堂星光娛樂的總經理,不會乾拉皮條的事情對不對?
“我也很樂意的。”沈望舒扒著呂可的肩膀笑眯眯
地說道。
“閉嘴。”呂可從牙根裡擠出兩個字來。
沈望舒默默地閉嘴了。
“你怎麼這麼聽她的話?”沈玄見沈望舒抱著呂可的脖子不說話了,頓時不悅。
他臉上露出淡淡的威嚴,走到呂可的身邊看著這個緊張地護著沈望舒的女人,淡淡地說道,“她是我的,不許你覬覦。”他理直氣壯地說著話,見沈望舒彎起一雙嫵媚的眼風情萬種地笑了,臉上就柔軟了起來,沉默了一下繼續說道,“你是她的好友,我不會對你動手。隻是你要有分寸。”
“嗬嗬…”
“阿玄人很好的。”沈望舒急忙說道。
這傻白甜又在犯蠢,呂可的眼睛都氣紅了,回頭怒視她。
“以後可可就知道了,阿玄是天下最愛我的人,永遠都不會傷害我。”沈望舒收住臉上的玩笑,認真地對呂可輕聲說道,“阿玄護著我的心意,和可可對我的心意是一樣的。我相信阿玄,就像我相信可可一樣。”
她不想叫阿玄受委屈,可是也不想叫呂可為自己擔心,為自己緊張警惕。她嫵媚的眼掃過沈玄,抿嘴笑著說道,“我和星光娛樂簽約,是不是阿玄的主意?”
“是。”沈玄雖然覺得冒出來一個女人叫沈望舒放在心底在意很不爽,可是還是認真地點頭說道。
“你看,我就說阿玄什麼都為我安排好了。”沈望舒用理所當然的語氣說道。
“可是…”
“沒有什麼可是,阿玄對我這麼好,難道你不為我開心?難道我隻能去喜歡周晨那王八蛋?”沈望舒見呂可的臉色猶豫了起來,這才鬆了一口氣走過去和沈玄站在一起。
這個世界的阿玄更加沉默威嚴,少了前世薛玄身上的那股子彪悍的殺氣,可是卻又多了幾分內斂。他依舊很高大,身體硬得跟鐵一樣,她柔軟的身體貼在他的手臂上,偏頭,就看到沈玄側頭安靜地看著自己。
她嫣然一笑。
“不如咱們進去坐坐?”沒想到這位呂小姐還是一個很聰明的女人,一出手就搞定了一個男人,接著又搞定了一個女人。
張同舟心裡感慨,不過沒有興趣在外頭吹風,便建議道。
三個公寓聯在一起,沈望舒毫不猶豫地選了中間的那一間,帶著自己的行禮走進去,就看見這很大的公寓裡裝潢得十分美觀豪華,不僅電器齊全,還在窗子上貼了反光玻璃紙。
她抬頭看著頭頂那華美的水晶吊燈,再垂頭看看腳下厚厚的羊絨毯子,頓時找回了上輩子的生活品質,一點兒都不客氣地跳進了沙發裡,順便對沈玄招手。她看著這男人沉默地走到自己的身邊坐下,摸了摸他沒有一點褶皺的西裝。
她笑眯眯地抱著他的手臂,把自己埋進了他的懷裡,發出了滿足的歎息。
“你都把我慣壞了。”從前沒有阿玄的那麼多的世界,她靠著自己堅強的一個一個走過來,完成了所有的複仇。可是有了阿玄,她才愕然地發現,自己變得軟弱起來。
她會期待看到他,會想念他,會一邊想著複仇,一邊在想著,阿玄什麼時候會回到她的身邊,會幫著她欺負人。這樣的軟弱叫沈望舒心裡不安,可是卻又覺得沒什麼不好,她願意叫自己變得軟弱,來換取阿玄在自己的身邊。
“以後都慣著你。”沈玄輕輕地摸著她的頭發說道。
他明知道這不過是和她的第一次見麵,從前不過是
陌生人,可是一舉一動,都說不出的熟稔。
他看她在自己的懷裡撒嬌,就覺得理所當然,她天生就該被他保護著,無憂無慮什麼都不必擔心。
“這就是真愛啊。”張同舟喝了一杯呂可去泡的速溶咖啡,笑了笑,道貌岸然地對呂可說道。
呂可沉默了一下,靜靜地看著沈望舒和沈玄。
她從沈玄的眼睛裡,看到了不容錯辨的珍惜和寵溺,那是周晨麵對她這個好友的時候,從來都沒有的。
隻那樣的眼神,就叫呂可不想再阻撓這兩個人的親近,不過該攔著的她還是要攔著的,繃著臉把咖啡推給了這轉眼之間就黏糊糊的兩個人,她坐在了一旁的沙發上,就見張同舟笑眯眯地遞給了自己一份合約。
她好奇地打開看了一眼,頓時就露出了驚訝的表情來問道,“地產廣告?!”她飛快地翻著後麵的合約,掃過所有的條款最後把目光落在了最後的酬勞上,頓時睜大了眼睛。
“一千萬?”就算是一線明星也沒有這個身價啊!
“沈總自己的產業,大家開心就好。”張同舟意味深長地說道。
“這不行。”呂可合了合約,皺眉說道,“會有麻煩。”
“誰還會說什麼不成?”
“如果小容習慣了這個身價,以後會很艱難。”沈望舒的地位身價遠遠沒有這一千萬的程度,如果被沈玄養大了心,把這個身價當成理所當然,或是恃寵而
驕,會有更大的麻煩的。
呂可更不想好友好好兒談一場戀愛卻成了包養,也不想叫好友對自己的定位出錯,認真地說道,“小容不出名,如果給嘉實地產做廣告,也會拖累嘉實地產的銷售,希望沈總能三思而行。”
“可可說得對。”沈望舒就笑著說道。
“沒關係。”沈玄輕聲說道。
“等以後我成名了,再拿這一千萬的身價。”沈望舒笑著摸了摸沈玄的臉柔聲說道,“我知道你想叫我手裡有錢自在一些,不過就算沒有這個錢,難道你的錢就不是我的錢了麼?”
她完全沒有一點害臊地蹭了蹭沈玄的下顎,眼神嫵媚地說道,“我想要什麼,你都給我就好了。”她仰
頭眼巴巴地看著沈玄微笑道,“你什麼都願意給我的,是不是?”她嫣然一笑,嫵媚入骨。
沈總顯然被迷得暈頭轉向了,認真地點頭說道,“我有的,全都是你的。”
張同舟微笑坐在一旁,真心覺得自己懷裡的一億一點兒分量都沒有了。
他甚至想看看這位呂小姐的背後,是不是有九條毛茸茸的大尾巴。
都說男人統治世界,女人統治男人,這句話真是很有道理。至少在沈玄一臉為沈望舒肝腦塗地的時候,張同舟是真的在心裡考慮過…
現在去當個女人也不知道來不來得及。
“這可真是真愛啊。”他第三次感慨地說道。
縱橫娛樂圈,什麼都見識過的星光娛樂總經理,第一次相信這世上還有真愛這玩意兒。
“呂小姐從前也是這麼…豪爽?”一口氣吃掉人家的全部家當,能不豪爽麼?如果可以,張同舟也想這麼爽一下。
他心裡感慨了一番,見呂可已經垂下頭去,一臉的沒臉見人,終於知道原來自己並不是奇葩,奇葩的是對麵那黏黏糊糊的兩個。因為這個,他就對呂可生出幾分好感地說道,“既然呂小姐不願意,那麼這合約咱們就暫時擱置,等以後呂小姐紅了,咱們再來談談廣告的事情。”
沈望舒不同意這筆合約,他少賺了很多。
“麻煩張總了。”呂可總算明白為什麼不過是簽一個小演員,卻要堂堂娛樂公司的總經理出馬了。
“不算什麼。”張同舟頓了頓,目光不著痕跡地落在對麵沙發裡依偎在一起的兩個人的身上,見這二位似乎是激情完了,又變得平靜了起來,這才笑著從身邊的黑漆漆的皮包裡取出厚厚的一打紙來遞給沈望舒,狐狸眼眯起來精明地說道,“宋一河這部戲的女三號,咱們已經拿下來了。呂小姐不用去試鏡,半個月以後這部戲開機,沈小姐直接去報道就行了。”他又轉向呂可說道,“公司…沈總給呂小姐配備了房車和司機,到時候你接收一下。”
“不用試鏡?”沈望舒接過了劇本,笑著問道,“太草率了吧?”她可沒有什麼名氣。
“宋導也是要吃飯的。”張同舟笑了笑說道。
他給宋一河這部新戲裡又追加了投資,雖然宋一河作為一個名導演並不缺投資,不過白來的誰不願意?
又不是女主角,隻不過是一個女三號,宋一河還是願意賣給他這個人情的。
“這部戲我看了,雖然是後宮戲,不過裡麵沒有什麼暴露戲份,都是女人們在勾心鬥角。”
這其中貴妃的戲份其實頗有亮點,畢竟當所有的妃嬪都在花枝招展地彼此用言語來針鋒相對,勾心鬥角展現後宮的陰謀的時候,貴妃卻直白地展現了什麼叫順我者昌逆我者亡。
她壞得醒目,毫不掩飾,鮮活肆意得成為這晦暗的女子中的那一點明亮的光彩。更何況就這麼一個角色,張同舟認為呂小姐完全可以本色演出。
隻要用現在這張臉去演戲,就可以了。
沈望舒也在飛快地翻著劇本,輕輕點了點頭。
“有沒有侍寢的戲?”她笑問道。
說起來她當過貴妃,卻從未給皇帝侍寢過,想想都覺得有趣。
“…沒有。”宋一河都在玩兒女人戰爭了,哪兒有皇帝現眼的份兒啊。
“可惜了。”沈望舒笑了一聲,聽身邊的沈玄哼了一聲,不由抬頭親了親他的下巴。
這個男人的身上充滿了時間沉澱之後的沉穩,他英俊得不可思議,卻又冷淡得不可思議。
他隻在她的麵前露出幾分柔軟,之後看向張同舟和呂可的目光,都十分冷漠,那雙漆黑的眼睛裡,沈望舒甚至看不到他們的影子。
“沒有最好。”沈玄握著沈望舒的手,垂目說道。
他把自己沉重的身體小心翼翼地,一點一點試探地壓在沈望舒柔軟的身上,看她隻是抬手捏了捏自己的耳朵,頓時就撲棱起來自己的耳朵殷勤地送上門去。他看著沈望舒沒有嫌棄自己,默許了自己的親近,頓時就順理成章起來,伸出自己的手臂,環過了沈望舒柔軟纖細的腰肢,輕輕地將頭埋在她的發間,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聞到充滿了沈望舒氣息的味道,他的眼睛裡露出一抹安然。
他從很小的時候,就知道自己一直在尋找一個人。
他找不到她,就覺得心裡空蕩蕩,似乎整個人生,都隻是一場很荒誕的虛幻。
他不知道該怎樣找到她,隻知道,他願意付出一切,去尋找那個夢裡麵,有一雙叫自己永遠都無法忘懷的眼睛的人。
他夢到了很多的事情,模模糊糊,仿佛隻不過是一場黃粱美夢。他並不是夢中人,可是卻隨著那些夢裡的男子,目睹他們的人生。
那些遇到她之前的平靜無趣,乾涸如同死水一樣的生活。遇到她之後變得鮮活幸福,變得似乎有了自己的思想與鮮明的日子。他看著那些男人一個一個在他眼前變換著身份,唯一記住的,是他們和她牽著的手。時光的流轉,滄海桑田,曆經千年百年,連世界都換了模樣,可是唯一不變的,隻有她,在他的身邊。
“望舒。”他喃喃地喚了一聲。
“我在。”沈望舒目光溫柔起來,抬手摸了摸他的額發。
他總是會在第一時間,把她認出來。
沈望舒覺得眼眶裡很酸澀,輕聲說道,“你辛苦了。”
每一次輪回,都是他在努力地尋找,是他先找到她。
她隻需要站在原地什麼都不用做,就尋回了自己的愛人。
“不辛苦。”沈玄壓在她的肩膀上,垂目說道。
他的前半生都在建立屬於自己的金融帝國,他每天都在忙碌著賺著數不清的金錢,機械得似乎自己並不是一個真實的人物,可是有一天,當他開始回想,開始奢望著尋找她的時候,他就覺得,自己似乎和從前不一樣了。
他依舊在拚搏事業,可是卻又有了自己更多的思想。他的世界不再隻是金錢的單調的顏色,他的眼裡有了更多的色彩,似乎連他眼裡的這個世界,都在變得更加的美麗多姿。
“你在我的身邊才是最好的。”沈玄的聲音變得清晰了起來。
他這一世名叫沈玄,沈望舒默默地記住心底,覺得這似乎也是一種緣分。
他們有著共同的姓氏,似乎真的更親近了起來。
“呂小姐去拍戲,沈總的日程怎麼安排?”張同舟的眼睛都要瞎了,雖然他見多識廣,也沒有見過這麼張揚地湊在一起很親密的不是?他見沈玄攬著沈望舒的腰肢看過來,微微一笑說道,“這部戲的拍攝時間不短,沈總如果想要探班,不如…”
他本想說這一次去拍戲,帶著沈玄一起在宋一河的麵前介紹一下,宋導不僅是個好導演,而且從來不清高,很喜歡和有錢人做個朋友。
因為這樣的朋友,總能被宋導騙出點資金來,去投資他坑爹的電影事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