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死不渝的愛(一)(2 / 2)

快穿之炮灰有毒 飛翼 16812 字 9個月前

她急忙給家裡打電話,看著電子大門緩緩開啟,看著外麵零零星星幾個喪屍搖搖晃晃地衝這邊來了,急忙開車進門,順便叫家裡把大門關上。

車子一進家門就徹底壞掉了,沈望舒隻覺得背後密密麻麻的全是冷汗。

她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撞壞了多少車子,也幸虧自己的車十分堅固,不然如果壞掉,自己就隻能從一旁的路上開一輛無主的車回來了。

如果要在市內全是喪屍的地方下車,那跟自殺也差不多了。她覺得宋希也真是瘋狂,就為了弄死寧柔,竟然就把物資地點定在了市中心,也不怕自己跟寧柔同歸於儘了。她抹了一把頭上的冷汗,快步進了彆墅,就看見寧母衝了出來。

寧母的年紀不小了,頭發染上了斑白的痕跡,似乎是因為擔心女兒的原因,她的一雙眼睛紅腫不堪,人也憔悴了很多。

看見沈望舒站在門口對自己微笑,寧母的目光落在了她滿是血跡的裙子上,頓時淚流滿麵。

“我沒事兒,這是彆人的血。”沈望舒溫和地看著在自己麵前落淚的寧母。

這是寧柔的母親,她取代了寧柔,就得如同寧柔那樣孝順她。她也並不討厭這類感情,上前摸了摸寧母的手臂,卻看見她的母親一點都不在意自己身上的血汙用力地把自己抱住。她被抱在這位母親懷裡的時候,眼神有些怔忡,

想到了從前自己被沈母,被呂可抱著的那種很滿足的幸福。

“我回來了媽。”她把自己的臉埋進寧母的頭發裡,低聲說道。

寧母頓時嚎啕起來。

當知道外頭亂起來,人吃起了人的時候,寧母幾乎要崩潰了。

她想,如果自己唯一的女兒出了什麼事,自己還活著有什麼意思?

所幸她回來了。

“快進來。”寧母抱著沈望舒哭了很久,這才抹了眼淚拉著她進門。她緊緊地握著沈望舒的手,臉上還帶著後怕,仿佛很擔心下一刻沈望舒就會消失了一樣。她一邊帶著沈望舒進門,一邊絮絮叨叨地說道,“回來了就好,咱們一家人,到哪裡都在一起。”

寧家是市裡最有名的富商,住在這裡當然之前已經考慮過安全問題,因此彆墅外牆十分堅固,更何況這場亂子雖然很恐怖,不過寧母並不是很擔心。

等國家反應過來,自然會有援救,他們隻需要安心等待救援,不要在這個時候亂跑就可以了。

沈望舒聽到這個,苦笑了一聲。

寧母還是太樂觀了。

喪屍病毒的擴散才是一個開始,很快才會進入到全麵爆發的時間,到了那個時候,全世界各地都在爆發這種傳染性很強的病毒,國家也有心無力了。

不過寧家的彆墅確實是初期很好的一處避難點,沈望舒還清楚地記得,用不了多久,國家就會開始建立東南西北幾大安全區,供幸存者居住,統一保護幸存者。

她也知道應該在第一時間前往那裡,聽見寧母在忙碌著

給自己預備吃飯,看見寧父踉踉蹌蹌地衝出來抱著自己又哭了一回,好好兒把寧父安慰好了,看著寧母去做飯,這才對寧父輕聲說道,“外麵太亂了。咱們彆墅雖然堅固,擋得住喪屍,不過這世道亂起來,人心叵測,擋得住喪屍,擋不住人心的。”

秩序的崩潰,會叫人的心也變得扭曲可怕。沈望舒知道所謂的安全區是為了保護平民的安全。

這個安全,不僅是來自喪屍的威脅,也有人類的威脅。

所以她才會建議寧父提前前往安全區基地的地點,爭取第一時間就加入進去。

更何況雖然喪屍是一場災難,不過對於人類來說也是一場進化,在這場災難裡有很多人覺醒各種能力,成為能和喪屍抗衡的異能者。

“你覺得去哪裡合適?”寧父是一個見多識廣的人,除了擔心女兒之外,一向精明,聽見沈望舒說起安全基地,不由思考了起來。

“如果真的建立基地,到時候選離咱們最近的那個就夠了。離得越遠,這一路上就越危險。”沈望舒想了想就說道。

寧父覺得很有道理,點了點頭,看見沈望舒沉靜的樣子,歎了一口氣說道,“咱們柔柔也長大了。”

沈望舒垂了垂自己的眼睛,低低地應了一聲,

“宋希那丫頭,真的害了你?”寧母端了一盤子小炒肉片和一碗白飯放在沈望舒的麵前,看她扒著白飯就大口地吃,顯然是餓壞了,急忙給她倒了一杯果汁,看她幾口就給喝光,又餓又渴的樣子可憐極了,不由更加心疼。

因為寧家平常住在郊區,買菜什麼的不大方便,因此彆墅裡總是會預備至少半個月的糧食。寧母聽沈望舒說起外麵的混亂,還有那些吃人的喪屍,就開始清點家裡的食物了。

“什麼聲音?”沈望舒一邊吃一邊抖著耳朵問道。

她是真的餓壞了。

寧柔並不是一個喜歡鍛煉的人,身體柔弱單薄,沈望舒一路上雖然是坐在車裡,可是注意力高度集中,精神緊繃,對身體的消耗很大。

她精神緊張的時候不覺得,可是聞到飯菜的味道,頓時就餓得不行。

“我在放水,存儲一點。”寧母擔心地說道,“如果停水的話,咱們可怎麼辦?”

她見沈望舒要說話,壓住她叫她繼續吃飯,這才對寧父說道,“家裡還有五袋大米,兩袋白麵,還有點玉米麵小米兒什麼的,鹹菜醃肉火腿還有一點,倒是不缺什麼了。”隻要有食物在,寧母就不擔心生活問題。她算了算家裡零零碎碎的東西,摸著沈望舒柔軟的頭發歎氣道,“如果咱們四個省著點兒吃,也能支撐兩個月。”這時間已經不算短了,她卻還是覺得有些不夠。

她擔心的是食物吃完,該怎麼辦。

總不能出去搜索食物吧?

外頭喪屍那麼多,家裡老的老,沈望舒又是個柔弱的女孩兒,隻怕一出去就得送到喪屍的嘴裡去。

“四個?”沈望舒突然問道。

她本是想告訴寧母自己空間裡有的是吃的,完全不用擔心,可是聽到這個頓時把這個話題丟在腦後,急忙問道,“怎麼是四個?…”她突然詫異道,“那位恩人還沒走?”

之前救了寧父寧母一條命的那位陌生人,沈望舒進門以後就沒有見到,還以為早就走了,沒想到人還在寧家。如果家裡有外人在,空間這個秘密就不好這樣大大咧咧地說出來了。她當然感謝那個人,也會報答他,可是屬於自己的秘密,她不想草率地暴露在彆人的眼前。

“沒有。”寧母就指了指寧父說道,“你爸不叫人家走

,那孩子我瞧著也似乎沒有個家的樣子,還不如留在咱們家裡呢。”

寧母是好心,寧父低低地咳了一聲。

他也確實是好心,不過更多的,是看中那那人的身手。

敏捷強悍,當時家裡的保姆變成了喪屍撲過來,牙齒都碰到寧父的臉了,都以為死定了,可是這青年橫空出世,勒著喪屍的脖子摁在地上,一拳頭就砸爛了喪屍的腦袋。

有了這人的庇護,寧家這老的老弱的弱,才能在亂世保住性命。

“我是看他似乎很想留在這裡的樣子。”說起來奇怪,這個青年一身的軍旅打扮,聽說是剛剛退伍的特種兵。不過連他自己都說不清楚自己怎麼就走到了這個城市。

雖然這個青年沉默寡言,可是寧父還是和他交談的時候敏銳地聽出了一些什麼來,正在對沈望舒說道,“你說奇怪不奇怪,他說他在找一個人,不知道那個人的長相姓名

,什麼都不知道,天天兒找,一直找到咱們家裡來了。”

沈望舒手裡的碗突然摔在了地上。

“找人?”她覺得心跳得厲害,輕聲問道。

“他說他就感覺自己要找的人在這裡,可是又說不明白,看著你的相片說什麼不是不是的。”寧母也覺得那青年有些奇怪,看沈望舒捂住了嘴渾身都在顫抖,急忙攬住沈望舒的肩膀柔聲說道,“柔柔彆怕,我看那孩子是個正經人,不會對你做什麼壞事。”

那人一身磊落正氣,看起來確實像軍中的精銳。寧母心裡對那青年十分感謝,想到他不感興趣地把寧柔的照片往桌上一丟的樣子,就無奈地笑了。

寧柔純美動人,可是那青年卻似乎不屑一顧的樣子。

更何況,如果真的可以,寧母倒希望沈望舒和那個青年之間發生一點感情。

比起沈望舒嘴裡那個推了她去擋喪屍的死鬼門當戶對的男朋友,寧母顯然更喜歡家裡的那個小夥子。

以後沈望舒有人保護,寧母才能更放心。

“我想去看看他。”沈望舒知道,這大概就是自己的阿玄了。他真的遵守著和自己的約定,很快就來找到她。

她也不知道阿玄是怎麼找到自己的,可是她更慶幸的是,因為有阿玄在,才叫寧父寧母免於上輩子那淒慘的命運。她想要露出一個開心的笑臉,可是一張嘴,卻覺得臉上一片的冰涼。她怔怔地抹了臉上的淚水,看寧母擔心地看著自己,急忙勉強笑了笑,央求道,“叫我看看他。”

“咱們確實應該鄭重道謝。”寧父點頭說道。

他覺得用錢來感謝那個青年,似乎是侮辱了他。

“他在哪兒?”沈望舒急切地問道。

“他看起來特彆累,飯都不吃就去客房休息了。”寧母

想到那青年的冷淡,不由微微搖頭,對沈望舒說道,“你去敲門試試,如果他休息了,咱們不要打攪人家,明天再道謝也不晚。”她看見沈望舒狼狽的樣子,本是建議她去清洗乾淨再去見人,可是沈望舒卻等不及,幾乎是飛奔了起來一樣跑到了客房的門口,才要抬起自己的手去瞧一瞧房門,卻見房門自己打開了。

一個身材高大強壯的黑發男人,安靜地站在門口看著她。

他的容貌陌生得厲害,可是一雙安靜的眼睛,卻叫沈望舒那麼熟悉。

沈望舒抹去了眼角的淚水,對這個男人露出一個最燦爛的笑容。

他看起來有些驚訝,又似乎有些茫然,可是看到沈望舒後那長時間的僵硬之後,全都變成了熟悉。他似乎並不記得沈望舒,可是卻會下意識地用最溫柔的模樣來看著沈望舒。

“…舒舒。”他壓低了聲音,喃喃地說道。

那聲音細微卻肯定,又似乎是在確認著什麼。

“是我。”沈望舒點了點頭,想要把自己塞進這青年的懷抱裡,卻見他的臉上露出一個幾乎不能察覺的笑容,之後,卻慢慢地退後了一步。

當沈望舒上前的時候,他卻後退了。

“你要走?”沈望舒覺得失落極了,明明他認出了自己,明明那雙漆黑內斂的眼睛裡,都是對自己的深刻的感情,可是當她主動走向他的時候,阿玄卻冷淡地退後,叫她落空。

她不明白究竟是怎麼了,這一世的阿玄冷淡得似乎和從前都不一樣。如果不是那雙眼依舊炙熱,她甚至會懷疑眼前的這個男人,並不是她的阿玄。她的心裡本來就疑惑,然而目光落在這青年的手上,頓時微微變色。

青年粗糙的大手上,提著一個軍用手提袋。

“…嗯。”這青年靠在門邊,低沉地承認了。

他臉色冷漠,似乎不喜歡和沈望舒說話,可是那雙眼睛卻貪婪地看著沈望舒臉上的每一絲表情。

他似乎要把她記在心上。

“為什麼?”沈望舒覺得自己的聲音嘶啞得很可怕,心裡疼得厲害,可是她就又想到,這麼久以來,都是阿玄在走向她,先把自己的心意對她表達。

她終於有些明白,原來喜歡一個人喜歡到了不能離開他,那麼就算是她先把自己的感情說出口,也並不算什麼丟臉的事情。從前她在阿玄的嫉妒或是深切的感情裡,用高高在上,仿佛是賜予的樣子來回應他的愛情,可是如今她卻想,為什麼自己不可以更放低自己的姿態?

就比如此時,她想要先拉住他的手。

“我愛你。”她從前以為,在沒有得到阿玄心意的時候

先把這句話說出口,是一件很丟臉的事情。

可是原來說出這句,叫她心裡這樣坦然。

高大的男人動了動嘴角,他在沈望舒深情的眼睛裡,似乎變得動搖,卻默默地搖了搖頭。

他是在拒絕她,可是拒絕她的時候,他卻偏頭不敢去看沈望舒的眼睛。

他明明依舊對她有著深刻的愛情,可是卻不肯回應,也不敢答應。

為什麼?

沈望舒不明白究竟是哪裡不對,看到他提著行李的大手用力得青筋畢露,不由露出幾分倔強,執著地把自己的手覆蓋在這男人溫柔的手背上。

他躲了躲,沈望舒卻用力地抓住他的手。

之後,沈望舒的臉色就變了。

她看著這個男人停下了掙紮沉默地看著自己,不敢相信地在他的手腕上摸了摸,收回手,手上是一片鮮豔的血。

“你被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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