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淵站在原地,看著嚴英怒氣衝衝離開,心裡卻在思索他是佯裝怒色還是心底坦蕩。
他剛才一番舉動,也是為了試探一番。
以他的身份,哪怕將這名手下當眾打殺,也不會有任何麻煩,最多因為駁了嚴英麵子被老爺子訓斥兩句。如今他又是受害者,恐怕這頓訓斥都免了。
“嗬!”
想起嚴英被駁了麵子,連動手都不敢,唐淵不禁嗤笑一聲,真是懦夫。
……
當唐淵踏進議事廳,嚴英站在堂中義憤填膺道:“義父,老九太目中無人,仗著修為當眾打傷我府中下人,請義父嚴懲……”
嚴英也就過過嘴癮,他當然知道義父不會為了一個幫眾懲罰唐淵,這個場子是找不回來了。
唐淵哂笑一聲,走了進來,環視一周,目光鐸鐸。
此時,唐淵幾位兄弟皆在列,端坐主位那位頭發花白的老者正是他的義父,飛雲幫幫主婁元化,看起來似乎略顯蒼老。而他身後站著一位佝僂著身子,似乎比婁元化年紀還大,大家都稱呼他為張伯,一直跟隨在婁元化身邊。
眼看唐淵來了,嚴英暗歎一口氣,哼了一聲回到座位坐了下來。
“見過義父。”唐淵上前躬身一禮道。
“嗯,你傷勢未愈,先坐吧。”婁元化麵色溫和。
“是,多謝義父。”
唐淵坐下來後,眯著眼睛肆意打量著其他幾位兄弟。
有人笑臉相迎、有人冷漠視之、有人怒目而視……表情不一。
唐淵絲毫沒有畏懼,他剛才在外麵當眾落嚴英麵子,就是為了告訴眾人,我唐九也不是好惹的,誰敢背後陰他,那就得承受他的怒火,哪怕是頭老虎,他也得掰掉兩顆牙。
“老九,聽說你奪了謝家三條街坊?”看似蒼老的婁元化,聲音卻中氣十足,眼中精光一閃看向唐淵問道。
唐淵坦然道:“不錯,那三條街坊掌控在謝昆那酒囊飯袋手中。謝昆與我對賭,輸了三條街坊,白紙黑字,謝家也無法反駁,除非謝家連臉都不要了。”
“嗯……”
婁元化沒有露出高興的表情,反而沉默下來。
見狀,眾人臉色各異。
“老九,將三條街坊歸還謝家吧。”婁元化歎聲說了一句。
唐淵眉頭一皺,倒是沒有多少意外之色,反而平靜道:“義父,不知是何道理,難道我飛雲幫還會懼怕謝家不成?況且此次傷我之人必有謝家,還望義父明察。”
又是一陣沉默。
“八大世家,陳郡謝氏,我們惹不起。”
婁元化一聲歎息,宛如平地驚雷,在小小的議事廳內炸響。
除了少數幾人還算平靜,其餘人都是神色劇變,嚴英更是指著唐淵怒道:“老九,看看你乾的好事,這下惹了陳郡謝氏,看你怎麼收場?”
“嘭!”婁元化將桌子拍的震天響,瞪了嚴英一眼,怒斥一聲,“彆人還沒來找麻煩,你們先自亂陣腳,成何體統。”
嚴英悻悻坐了下來,麵色不太好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