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二屍體血液被吸食乾淨是真,但被梟首也是事實,他還沒有老眼昏花,自然能夠看出來。
事已至此,他總不能將老九殺了給老二償命。
隻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因此,他說了需要一個解釋。
正當婁元化猶豫要不要懲罰老九時,張伯忽然朝唐淵說道:“九爺,不知那隻蟲子可否拿出來一觀。”
婁元化思緒被打斷,睜開眼看了張伯一眼,也沒說什麼。
唐淵心裡默默對張伯道一聲謝,然後說道:“當然可以,張伯不說,老九等會也準備拿出來請張伯參詳一二。”
張伯微笑以對。
接著,唐淵將暗紅色錦盒掏出來,放在一旁桌上。
打開錦盒,那隻母蠱振翅欲飛,被唐淵一手抓住。
“張伯、義父,不知認不認識這種蟲子?”
唐淵運足內力,將母蠱包裹,讓它動彈不得。
張伯虛眯著眼,走了過來。
看了一陣,張伯仿佛確定了什麼似得,恍然道:“果然是煉血堂血蠱,難怪當日二爺說起,我隱約間有點印象。”
“不錯,那林峰自稱煉血堂弟子。”唐淵點點頭說道。
張伯又道:“依九爺描述,這隻血蠱應該是煉血堂母蠱,極其稀有,也是煉血堂賴以生存的根基。”
“張伯可否細說?”唐淵問道。
“自無不可。”張伯笑了笑,又繼續說道:“血蠱來曆要追溯到苗疆拜月教,拜月教擅巫蠱之道,煉血堂曾從拜月教得到一隻蠱蟲,後曆經多任煉血堂堂主之手,蠱蟲經過多次變異,最終培養出此等邪異的母蠱。
而此後,煉血堂血蠱皆是由母蠱培養而出。血蠱能夠植入武者體內,有助於武者修煉,提升武者修煉速度,這也是煉血堂蓬勃發展的一段時間。
幾年後,煉血堂的實力便已比肩如今的邪魔六道。當然了,當時還沒有邪魔六道的說法,嗬嗬。
最終,連拜月教都開始覬覦母蠱,可惜煉血堂始終沒有透露分毫。”
“血蠱也有缺陷吧。”唐淵猜測道。
張伯道:“那是自然,此等邪異蠱蟲,既能提升武者修煉,自然也有極大缺陷。植入血蠱的武者每隔七日必須喂養一次血蠱,否則自身就會成為血食,被血蠱吸食全身血液。”
緊接著,張伯又將如何喂養血蠱說了一遍。
哪怕唐淵心智堅韌,也不禁倒吸一口涼氣,神色連連變幻。
望著母蠱,唐淵喃喃道:“此等蠱蟲不愧邪異之名,也難怪煉血堂從江湖上除名。”
唐淵又從胸口掏出一隻玉笛,說道:“不知張伯認不認識這隻玉笛,也是從那名煉血堂弟子身上搜出來。”
“咦,蠱笛?”張伯看到母蠱都沒有驚訝,可看到玉笛卻大吃一驚。
唐淵問道:“張伯,不知蠱笛有何用處?”
“嗬嗬,你認為蠱蟲能否聽懂人言?”張伯笑著問道。
唐淵失笑道:“那怎麼可能。”
“對啊,怎麼可能。”張伯點點頭,繼而說道:“所以啊,煉血堂另辟蹊徑,學習拜月教控蠱之術,自創一套控蠱術,又用特殊材料鑄造蠱笛,從而控製血蠱。”
“這麼厲害?”
唐淵眼睛一亮,恍然道:“難怪昨夜一陣微弱笛聲過後,那些蠱蟲紛紛躁動。”
“那是控蠱術,血蠱吸食宿主後會融入母蠱,再利用母蠱煉製血丹。”張伯解釋道。
唐淵問道:“那血丹?”
“血丹?其實不能稱為丹,隻是一團能量聚集體,由於過於血腥,服用血丹,不僅會滋生心魔還會走火入魔。”張伯搖頭道。
望著蠱笛,唐淵心中微微一動,將其收起來。
張伯笑著道:“九爺,蠱笛一定要收好,最好不要讓人知道在你手上,因為蠱笛的特殊性,對苗疆蠱蟲也有一定的控製力,是個好東西。當然了,這隻母蠱也是好東西,卻也是禍患。”
唐淵頓時皺起眉頭。
這隻母蠱確實不祥。
張伯解釋道:“一旦讓人知道你身懷母蠱,魔道宗門會不遺餘力搶奪母蠱,特彆是拜月教和血神宮,而正道宗門則會將你視為妖魔,人人得而誅之。此後,九爺怕是永無寧日。”
非是危言聳聽,江湖向來如此,充滿著血雨腥風。
唐淵神色變得陰晴不定起來。
好似下定決心一般,唐淵心一狠,手掌猛地一攥。
嘭!
刹那間,鮮血四濺。
那隻母蠱被唐淵硬生生捏爆。
張伯愣住了。
他認真看了唐淵一眼,心中不禁生出一種‘此子絕非池中之物’的感覺。
魔道宗門趨之若鶩的母蠱,哪怕如今魔道魁首之一拜月教都不例外,如此珍貴之物,卻被唐淵毫不留念給毀了,心性之堅韌當真可怕。
一旁婁元化也是微微一愣,隨後笑了起來,這才是老九的性子,先將危險扼殺在搖籃中。
唐淵將手中鮮血擦乾淨,笑著道:“唐九相信張伯不會騙我,既然母蠱如此危險,毀了便是,與小命相比區區母蠱又值當什麼。”
“九爺心性堅韌,老張佩服。”
張伯由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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