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非如此!”
唐淵忽然一笑:“海鯊幫與鹽司合作,專營食鹽,對我大乾有潑天大功,唐某豈敢警告,隻是剛才黑袍護法之言,的確逾矩。故唐某方才開口,往黑袍護法不要見怪。”
軟硬兼施!
唐淵麵對黑袍卻怡然不懼。
聞言,黑袍眼睛慢慢眯了起來。
這話明著稱讚,實則是在警告。
“嗬嗬,黑袍謹記唐大人之言,回去之後,定稟明幫主。”
黑袍皮笑肉不笑說道。
這是怒了。
不過,唐淵還真不在意。
無論怎樣,黑袍也不敢動手。
哪怕將他重傷,就會給蒼興朝動手的借口。
一州總捕,在六扇門位高權重。
若是被一方江湖勢力當著眾多武林同道的麵殺了,還不敢動手,那六扇門以後也不用繼續監察武林了。
這才是唐淵有恃無恐的原因。
黑袍隻敢暗中下手,絕不敢明著動手。
一時間,氣氛再度僵持起來。
好在黑袍不願與唐淵乾耗著。
此行,他可不是為唐淵而來。
更無意短期與六扇門作對。
此事待稟明幫主之後,再做定奪。
隻是,此子斷不能久留了。
念及此,黑袍目光看向尤耿和黃三山兩人。
“怎麼,黑袍護法要與我二人動手?”
尤耿一副輕鬆的模樣,笑著說道。
表麵輕鬆,實則內心極為警惕。
他和黃三山兩人能牽製黑袍,卻不一定是其對手。
“嘿嘿,今日過來並非為動手,隻是為了確認一件事。”
黑袍笑著道。
“何事?”尤耿眉頭微皺問道。
而一旁的黃三山卻有點不滿。
廢話那麼多有什麼用。
不如動手戰上一場。
兩位真神難道還不是黑袍的對手嗎?
“看來天下會鐵了心要與海鯊幫為敵,那就不怪我等不客氣了。”
黑袍低著頭,好整以暇說道:“既然天下會在瀚州建立分堂,那我海鯊幫亦可在揚州建立分舵,希望姚幫主能夠喜歡。
畢竟我海鯊幫在揚州建立分舵之後,不論是運鹽還是與各家鹽商聯絡都極為方便,也正是鹽司所希望的。”
說到這裡,黑袍突然看向唐淵,笑著道:“我說的對嗎,唐大人?”
唐淵眼睛微眯,說道:“此事若是鹽司和揚州總捕允許,自無不可,黑袍護法不必詢問唐某。”
“嗬嗬……”
黑袍笑而不語。
唐淵卻知,此舉比不可行。
哪怕海鯊幫與揚州總捕關係極好,也不可能實現。
此時,揚州誰說了算?
那是路天行!
路天行主張打掉海鯊幫,又怎會讓黑袍如意。
至於鹽司,唐淵說不準。
鹽司不歸六扇門管理。
其權柄比路天行還大。
或許能左右一二。
一切看京都各位大人博弈了。
對此,唐淵隻能走一步看一步。
天下會與海鯊幫的矛盾,唐淵樂見其成。
而尤耿卻不知曉個中緣由。
更不知路天行對海鯊幫的態度。
對黑袍的話,尤耿臉色冷了下來,冷笑道:“這麼說,海鯊幫以前不在揚州擴張勢力是看在我天下會的麵上,而不是懼怕蕭家?”
頗具譏諷之意。
唐淵恍然。
蕭家盤踞揚州,根基極深。
海鯊幫也不敢輕易對上。
黑袍麵不改色道:“此事,幫主自會與蕭族長商議,不勞尤副幫主多慮。”
頓了頓,正待黑袍繼續往下說。
忽然,一股難以言喻的危機感湧上心頭。
讓他大駭!
這是他突破真神境以來,第一次遇到如此危機。
“誰!”
黑袍抬頭,怒喝一聲。
眾人不明所以。
尤耿若有所思。
唐淵微微一怔,忽然想起來什麼,臉上浮現古怪的神色。
在這一刹那,一道震耳欲聾的呼嘯聲忽然響起。
一道龍吟之聲響徹天地。
黑袍猛地抬起頭,忽見一支箭矢以極快的速度,劃破虛空激射過來。
而在極遠處,一顆十數人環抱的老槐樹上站著一個麵帶青銅麵具,身著黑袍之人,正手持弓弩看著他。
此人正是趕來許久,在此守株待兔的黃修明。
當看到黑袍心神鬆懈下來之時,一支冷箭直接射過來。
此時,黑袍哪裡顧得上青銅麵具人。
望著這一幕,黑袍臉上驚怒交加。
從來都是他偷襲彆人。
何時也有人敢來偷襲他?
在眾人眼中,那支箭矢眨眼便到。
好似一頭青龍,仰天長吟!
“哼!”
黑袍冷哼一聲,腳下微動。
驀然間消失在原地。
隻留下一縷黑煙。
再度出現,已然躍至半空。
鐺!
一道刺耳的聲音,讓眾人眉頭狠狠一皺。
黑袍手中突兀出現一柄短匕,在他手中舞出一個劍花,與青龍箭短兵相接,狠狠撞擊在一起。
轟!
一陣炸響在虛空之中響起。
唐淵一怔,暗道:“好厲害,連青龍箭都能輕易接下。”
此事,唐淵已然明白過來。
黃修明肯定在附近。
卻沒想到卻在暗處,放暗箭。
避免短兵相接,倒是一件幸事。
若是正麵對上,黃修明應該沒有勝算。
念及此,唐淵不禁輕笑一聲。
這下,黑袍不得不吃一個暗虧了。
青龍箭被黑袍含怒擊潰。
就在黑袍招式用老之際,兩支箭矢卻已臨身。
黑袍臉色一黑。
望著極遠處的黃修明,黑袍憤怒至極,連下麵的尤耿都沒有理會。
麵對這兩箭,黑袍沒有動手,立刻催動身法險之又險避開。
“咦?”
見狀,唐淵輕咦一聲。
這身法與七無絕境很相似啊。
好像又有不同之處。
不與黑袍一戰,恐怕察覺不出來。
躲過兩箭後,黑袍哼了一聲,以為沒有後續,就朝黃修明急掠過去。
以真神境的速度,幾息時間便可到達。
熟料,尚有一支玄武箭,在兩箭之後突然出現。
這一箭,連黑袍都猝不及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