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他一個,還有其他人也都是麵色惶然,漸漸變得慘白。
謝鈞來不及詢問,朝前麵看去。
此地,正處空曠地帶,一望無際。
卻沒有任何人。
“謝天,你知道什麼,快說。”
謝鈞大喝一聲,全身都戒備起來,不敢有絲毫懈怠。
謝天驚慌失措道:“三爺,這就是殺四爺的凶手。那也,就是這種箭將四爺射殺,連遺體都沒有留下。”
“什麼?!”
謝鈞心頭一驚,落在謝天身後,兩人同騎一匹馬,對身後眾人大喝道:“我等立刻走!”
連一句話都來不及問。
若真是九絕宮,他們必須趕緊離開。
很可能,已經走不脫了。
嘭!
沒等謝鈞驅馬,其坐下馬匹再度被一支朱雀箭誅殺。
謝鈞沉著臉落在地上,心裡今日走不掉了。
謝鈞舉目望去,抬手揚聲喝道:“不知何方高人為難謝某,不妨現身一見,何故做那藏頭露尾之輩,讓江湖人恥笑。”
話落,便見一道漆黑身影從極遠處飛掠過來。
其手中握著一柄弓,背後箭筒插著四支箭。
謝鈞臉色閃過怒色,一顆心也沉了下來。
剛才動手之人就是此人。
一息後,黃修明站在謝鈞身前數十丈處。
“不知閣下是誰,為何攔住謝某去路。”
謝鈞沉聲問道。
黃修明嘿嘿冷笑一聲,沒有說話。
因為是明知故問。
正待謝鈞繼續質問,突然空中泛起漣漪。
一縷霞光閃現。
一道漆黑身影極為突兀站在謝鈞眼前。
如此突兀,讓謝鈞臉色大變,立刻往後退了數步。
“你是誰?”
謝鈞沉聲喝道。
此人無聲無息現身,讓他心底一沉。
“三爺,此人就是九絕宮宮主,以一人之力鎮壓整個海鯊幫不敢動彈,連童百川在他麵前也得伏低做小。”
謝天驚惶走到謝鈞身後低聲說道。
第二次看到唐淵臉上那塊猙獰的青銅麵具,謝天心裡依然驚慌,實在太可怕了。
自家老祖與其相比,恐怕也是判若雲泥。
“為何拉開距離?”
唐淵輕笑一聲道:“你我之間,拉開距離沒有任何意義,隻有旗鼓相當的對手之間拉開距離才有意義。”
謝鈞臉一黑。
被人如此鄙視,他還是第一次遭遇。
但此刻,他心情卻是糟透了。
話落。
刹那間,唐淵消失在原地,又突然站在謝鈞身前,離他隻有一臂距離。
此時,一根手指正抵在他的眉心。
“我說過你我之間拉開距離沒有任何意義,看起來你好像不服氣,如今看來我沒有說錯。”
唐淵嘴裡緩緩吐出一段話,卻讓謝鈞呼吸急促,通體冰寒,額頭冒出一滴滴汗水。
謝鈞感受著唐淵指尖的冰涼,狠狠咽了一口唾沫,心裡震驚道:“好恐怖的速度!我竟然絲毫沒有逃脫的機會,直如待宰的羔羊。”
念及此,謝鈞再度朝後退。
因為他能感覺到唐淵剛才沒有殺意。
兩人又拉開數十丈距離。
唐淵望著謝鈞。
而那些謝家弟子渾身抖如篩糠,腳下卻不敢挪動分毫。
實在被唐淵這一手嚇到了。
“閣下可是九絕宮之主?”
謝鈞生怕唐淵又要動手,在拉開距離後立刻問道。
唐淵眉梢一挑,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黃修明站在遠處,嘿嘿冷笑,沒有走進。
弓箭是遠距離武器,短距離沒什麼威力。
還是放冷箭更有效果。
短兵相接不是他的長處。
若非被唐淵知曉,一定要讚他不迂腐。
對待九絕宮之主這等強者,謝鈞哪敢有什麼不滿,連心裡憤恨都被深深埋藏起來,恭恭敬敬說道:“在下謝鈞,在謝家排行第三,不知我謝家與前輩有何仇怨,殺我四弟,如今又阻在下去路。”
黃修明側耳聽著,他也好奇,乾嘛一直與謝家為敵。
謝家真倒黴!
“倒是沒有特彆的原因。”
唐淵的回答出人意料,卻讓謝鈞鬱悶的吐血。
謝鈞深吸一口氣,嘴角扯出一個笑容,恭敬道:“若閣下能放在下一條生路,前輩想要什麼,謝家都必定滿足。”
這話,謝家還的確能說出口。
謝家身為江湖三十六大頂尖勢力之一。
什麼東西拿不到。
“哦?”
唐淵詫異道:“謝三爺此言當真?”
謝鈞頓時語塞,有點後悔話說得太滿,但此時開工沒有回頭箭,便咬牙說道:“千真萬確,前輩有何事,請儘管吩咐。”
“那某要童百川的人頭,謝三爺能取來嗎?”
唐淵揶揄一笑問道。
謝鈞直起身,滿眼不可思議看著唐淵,喃喃道:“前輩可知童百川一死,朝廷都要追究,我謝家萬萬承擔不起這個責任。”
“謝三爺不誠信啊!”
唐淵聲音立刻冷了下來。
謝鈞焦急道:“不瞞前輩,童百川對我謝家也是百般苛刻,隻是童百川實力極強,我謝家根本無力對付。”
“嗬嗬……”
唐淵輕笑一聲。
謝鈞思緒紛飛,搜刮腦海,希望能讓唐淵饒他一命。
此人實力太強了。
他都生不起逃走的想法。
“某隻要童百川的人頭。”
唐淵淡淡說道。
黃修明在後麵暗自笑著,心道宮主實在夠壞,給彆人希望,又讓人絕望。
謝鈞一臉絕望。
童百川又豈是那麼好殺。
海鯊幫勢力本就比謝家強。
就算使計將他殺了,後麵會有源源不斷的麻煩。
鹽是官私合營。
海鯊幫充當著很重要的角色。
一旦海鯊幫陷入亂象,整個瀚州都會亂,那麼製鹽必將會停滯。
而朝廷最主要的收入就是鹽稅。
到時,連陛下都不會放過謝家。
恐怕就要馬踏謝家了。
這根本無解!
唰!
唐淵突兀消失,眉頭稍微一挑,一縷劍氣直擊謝鈞眉心。
謝鈞大駭,一掌拍出,真元洶湧,將劍氣擊潰。
謝鈞微微一愣。
沒想到會這般輕鬆。
望著唐淵不動聲色站在他麵前,謝鈞臉色陰晴不定,低頭躬身道:“多謝前輩手下留情。”
剛才,他都沒看見唐淵動手。
殊不知,唐淵已經將先天破體無形劍氣練到深處,抬眉就是一道劍氣,劍氣無處不在,讓人防不勝防。
當然,剛才唐淵並沒有認真。
“手下留情?”
唐淵不置可否。
“現在呢?”
唐淵站在謝鈞身前,一如剛才,一指點在眉心處。
一陽指!
嗤!
謝鈞臉上駭然還沒有褪去,便被一陽指擊穿眉心,連元神都被攪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