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淵輕笑一聲,“年如鬆有進展嗎?”
“嗬嗬。”
朱高卓搖頭苦笑一聲,沒有說話。
見狀,唐淵就知道年如鬆還是沒有什麼進展。
這位巡鹽禦史也沒轍了。
也不知乾皇派一個文官查鹽務到底是為了什麼。
到頭來,還是查不出什麼。
唐淵也不急。
兩人聯袂走進堂內。
就在這裡,兩人突然感覺堂內一陣元氣波動。
唐淵率先感受到,猛地抬起頭。
同一時間,朱高卓也有所察覺。
兩人臉色都是一變。
能在兩人眼皮子底下不動聲色出現,絕非常人。
隻見唐淵躬身拜道:“下官拜見路大人。”
此人正是路天行,此時正背著雙手,背對著兩人。
朱高卓臉色一變,趕緊行禮,“拜見路大人。”
路天行悠悠轉過身,看著兩人笑了笑,語氣平淡道:“兩位都坐吧。”
言罷,路天行坐了下來。
唐淵點點頭,也不客氣,在路天行下首位坐下來。
見狀,朱高卓臉色微變,亦步亦趨跟在唐淵身後,坐在他下方,卻如坐針氈。
他還真怕見路天行。
明眼人都能看出來,路大人要對付海鯊幫,而他以前和年明誠收受海鯊幫的賄賂可不少。
因此,他還有點懼怕路天行,生怕他秋後算賬。
然而,路天行根本沒有理會他,而是看向唐淵說道:“不錯,修為又有進境,這段時間沒有浪費,上次讓你調查之事有沒有進展?”
還沒等唐淵說話,朱高卓心先是一懸。
他知道路大人說的是什麼事。
但一直沒有什麼進展。
於是,朱高卓看向唐淵,想聽聽他怎麼說。
“有些進展,但還是難以撼動海鯊幫的地位。”
唐淵搖了搖頭,說道:“這段時間,巡鹽禦史年如鬆也在調查,鹽司道員被下獄,恐怕已經在瀚州傳揚開,但還是沒有什麼結果,唯獨知道孟遠將鹽稅資金都交給海鯊幫了,也不知是真是假。”
聞言,路天行眉頭一挑,沒有說話。
他今日可不光是了解情況。
沒等路天行發問,唐淵繼續道:“而且,由於天下會在瀚州建立分堂,兩大勢力勢同水火,交手了不少次,損失慘重。對我等倒是有好處。”
“那你就準備一直等下去?”
路天行反問道。
朱高卓低下頭,麵對路天行不禁緊張起來。
唐淵苦笑一聲,看著路天行說道:“童百川是返虛境強者,又有兩位真神境強者,下官根本無從下手,隻能選擇等待……”
路天行沒有多言,也沒有斥責唐淵。
緊接著,路天行又問道:“你可知九絕宮?”
唐淵心中一動,麵不改色道:“略有耳聞,聽聞九絕宮裡每個人都是絕對的強者,在宗師榜也是榜上有名,勢力不容小覷,隻是不知為何最近在江湖上極為活躍。”
“近日,九絕宮又是殺謝家子弟,又是接連殺了海鯊幫數位長老,也不知他們到底要乾什麼,不過這方勢力也需要注意了,必要時刻要盯住他們。”
路天行神情肅然,鄭重說道。
即便是他,說起九絕宮也是神色凝重。
這方勢力太詭異。
也是江湖中人忌憚的原因。
有跡可循,反而不那麼可怕。
“是,大人。”
唐淵躬身行禮說道。
“瀚州發生的事情,我基本都清楚,年如鬆是文官,讓他調查海鯊幫,的確有點強人所難了。”
路天行淡淡說道。
唐淵神色一動,忽然問道:“敢問路大人,年如鬆到底是誰的人?”
路天行看了唐淵一眼,微微搖頭,說道:“他不是誰的人,但他這個巡鹽禦史是蒼總捕一力促成,但以他的性子,也不能算是蒼總捕的人。”
唐淵一怔。
這才明白竟然還有這麼一層關係。
難怪會將年如鬆派到瀚州。
“好像年如鬆也沒什麼用。”
唐淵苦笑一聲說道。
路天行指著唐淵笑罵道:“年如鬆再怎麼樣也是三品巡鹽禦史,替你震住鹽司,而且刺史府方文瀚是四皇子的人,瀚州總督不理事,你在瀚州權利幾乎達到了巔峰,難道還不滿足嗎?”
唐淵一想。
也是!
他在瀚州,的確沒有遇到什麼阻難。
“路大人,這麼直接去對付海鯊幫,到時必然會引起江湖動蕩。”
唐淵沉吟片刻,憂慮道。
雖然他不在乎,但路天行在場,可就不能那麼說了。
路天行淡淡道:“你準備找到證據,以朝廷大義滅了海鯊幫?”
“正是如此。”
唐淵點了點頭,說道:“沒有朝廷大義,瀚州是鹽幫的天下,到時大亂,恐怕要派兵鎮壓,會有大麻煩。”
路天行沉思片刻,又看了唐淵一眼,想了想,手掌一翻突然出現幾本簿冊。
隨手丟給唐淵。
“這是?”
唐淵望著簿冊,疑惑問道。
“翻開看看。”
路天行沒說是什麼。
唐淵皺了皺眉頭,將簿冊翻開。
朱高卓暗自看了路天行一眼,眼角餘光落在唐淵手中簿冊上麵。
當唐淵翻開後,隨便看了一眼,臉色微微一變。
接著,繼續往後翻。
越翻越心驚。
沒多久,唐淵震驚抬起頭說道:“路大人,這……怎麼在你手上?”
此時,恐怕年如鬆都找瘋了。
實在令人沒想到,居然會在路天行手中。
“若有這幾本賬冊,你又準備怎麼做?”
路天行緊盯著唐淵問道。
他沒有理會朱高卓,也沒有讓他離開。
然而朱高卓聽到這裡,已然明白聽到了一個秘密,立時如坐針氈,就準備起身離開,但麵對路天行的眼神,就更加不敢了。
唐淵沒有回應,又翻了翻其他基本,心裡震驚,呼出了一口氣。
他不知道路天行是怎麼得到的。
但這些賬冊無疑會是對付海鯊幫的利器。
“真有這些賬目也沒有用。”
唐淵搖搖頭,說道:“除了讓我等能夠占據大義外,海鯊幫可不會引頸待戮。”
“這些東西,你也看了。”
路天行指著簿冊,說道:“我和師傅不能明目張膽插手這件事,所以必須由你挑明,但其中危險重重,不知你可敢乾?”
朱高卓心裡一沉。
果然是大秘密。
他有點後悔剛才沒有立刻離開。
此時明顯已經不適合走了。
唐淵心裡嗤笑一聲,麵上不動聲色。
他明顯已經沒有選擇了。
“路大人放心,下官必定竭儘全力。”
唐淵拱手說道。
見狀,路天行滿意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