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淵拱手說道。
年如鬆不太放心的點點頭,最後離開之際,又將心腹柳柏留在四方樓,以防止六扇門捕快壞了規矩。
“唐大人是否隨我一同回去?”
年如鬆轉頭說道。
唐淵想了想,便跟了上去。
他也沒有貪墨四方樓財物的想法。
“唐大人,這些讓一定要好生看管,本官過些時日會親自審問。”
年如鬆有點擔心唐淵行魯莽之事,叮囑了一句。
“大人放心,下官還是知道輕重的。”
唐淵失笑一聲,“下官還不想將八皇子得罪死。”
“你放心,此事本官一力承擔,絕不會牽連到你。”
年如鬆寬慰一句,繼而又說道:“而且,八皇子性格溫和,又事關鹽稅,他該知道輕重。”
在年如鬆心裡,即便八皇子降罪下來,他也不在乎。
他這個巡鹽禦史是陛下親封,自然要對陛下負責。
一個皇子,還管不到他頭上。
這也就是放在年如鬆頭上。
其他人哪裡敢輕易得罪皇子,尤其還是皇帝最喜愛的皇子。
回到六扇門後,唐淵直接走進監牢。
看著躺在枯草上麵的白南翁,唐淵坐在牢門外,笑了笑直接問道:“每年從鹽司流失的稅銀,都進了四方樓,你難道不知道嗎?”
白南翁看也沒看唐淵。
也不答話。
見狀,唐淵也不氣惱,繼續說道:“你知道是怎麼回事,但還寄希望於八皇子能救你……”
聽到這話,白南翁似乎有所異動。
唐淵道:“然而,貪汙稅銀,這是何等大罪,八皇子很可能為了脫身,將自己擇出去,然後拋棄你們,順便還能讓你們成為替罪羔羊。
在你和八皇子之間,陛下想必知道該怎麼選擇,如此,你還想繼續硬扛下去嗎?”
“哼,唐淵,你休要汙蔑,我瀚州四方樓從來沒有什麼稅銀,純屬子虛烏有,你也不用在這裡套老朽的話。”
白南翁冷哼一聲說道。
但唐淵卻明顯能感覺到他臉色的細微變化,不由暗自笑了笑。
死鴨子最硬啊。
“是嗎?”
唐淵也不反駁,意味深長一笑,說道:“那本賬目相信你也看了,究竟是真是假,你心裡最清楚,何必自欺欺人呢?”
說到這裡,唐淵停下來,給白南翁留下思索時間。
隨後,唐淵又說道:“若你能如實招供,本官倒是能想辦法留你一條性命。”
說完之後,唐淵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灰塵,看了白南翁一眼,隨意說道:“白南翁,你好好考慮一下吧,本官先走了,想好了可以讓人通知本官。
當然,還是希望你能及早醒悟,否則後果恐怕不是你能承受的。”
唐淵背著雙手,施施然走出監牢。
然而,他卻不知這番話給白南翁極大的壓力。
一開始,他還堅定不移相信八殿下會救他。
所以他根本不懼被抓到六扇門監牢。
因為不久後,八殿下肯定會救他。
但現在……
他忽然有點擔心八皇子會不會讓他成為替罪羊。
白南翁臉色慢慢變得晦暗難明。
一個時辰後。
唐淵正與朱高卓商議如何敲開白南翁的嘴之時。
外麵突然傳來一陣陣喧鬨聲。
唐淵皺眉走了出去。
這時,一個捕快小跑著過來,躬身行禮道:“啟稟大人,鹽司年大人派人過來,說要見大人。”
“讓他進來吧。”
唐淵略加思索,便說道。
沒多久,柳柏走了進來,後麵跟著數十人,每個人都抱著一遝厚厚的賬本。
唐淵一愣,問道:“柳師爺,你這是?”
柳柏朝唐淵一拱手,指著後麵賬本說道:“這些都是從四方樓取到的賬本,大人怕鹽司不太安全,以防某些江湖中人暗中毀掉賬本,所以大人希望能在六扇門府衙查賬,還望唐大人應允,多多照顧。”
“原來如此,沒有問題。”
唐淵恍然點頭,立刻對旁邊捕快吩咐道:“騰出一間房,給諸位大人查賬,快去吧。”
“是,大人。”
捕快應道。
說完之後,唐淵又看向柳柏說道:“柳師爺放心,這些賬本放在六扇門,若出了問題,本官自會負責,也請年大人放寬心。”
“多謝唐大人。”
柳柏躬身一禮,感激道。
唐淵點點頭,沒有繼續與柳柏攀談,就準備離開。
“大人,外麵有位自稱蔣墨的丐幫弟子求見。”
唐淵道:“快請!”
這次事情是蔣墨主導,他還是知曉的。
無論怎樣,蔣墨求見,他也該見一麵。
“唐兄。”
沒多久,蔣墨走了進來,拱手說道。
望著蔣墨,唐淵暗自失笑一。
一身破破爛爛,實在是……
明明丐幫是江湖大幫,但丐幫弟子好像還是習慣穿的破爛。
“蔣兄。”
唐淵拱手還禮。
這時,才發現蔣墨身後站著一人,便疑惑道:“蔣兄,不知這位兄台是誰?”
“哦,忘了介紹。”
蔣墨就準備介紹。
然而。
那人自顧自站出來,對唐淵拱手一禮,說道:“在下宋哲,見過唐大人。”
“宋哲……”
唐淵輕聲呢喃一句,猛地想起嶺南宋家家主之子就叫宋哲,便道:“閣下可是宋騫之子宋哲。”
“不錯,宋騫正是家父。”
宋哲微微一笑道。
唐淵臉色微微一變,沒想到還真是宋騫之子。
天刀宋騫,真神境巔峰修為。
一手天刀刀法,傳聞曾逆斬通玄巔峰強者。
還有傳揚,連法相境強者都不一定是火力全開的宋騫的對手。
這位可是宗師榜第一的絕頂強者。
被江湖譽為無上宗師。
在嶺南,宋家就是天,誰敢忤逆。
哪怕海鯊幫在瀚州如此肆意張狂,也不敢將手伸到嶺南。
一人鎮一域。
如此傳奇的人物,早已在江湖傳揚開。
“原來是天刀之子,真是失敬。”
唐淵拱手道:“貴客臨門,唐某怠慢了。”
三人聯袂走進去。
交談間,漸漸熟絡起來。
“今日,唐兄的劍道修為讓宋某打開眼界啊。”
宋哲由衷佩服道。
唐淵擺了擺手,失笑道:“唐某那幾招,與天刀一比,實在不值一提。”
“此言差矣,家父勝在修為,而且以宋某之見,唐兄的劍法絕不弱於天刀刀法。”
宋哲鄭重其事說道。
一旁,蔣墨聽得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