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以為遴選秀女是底下官員為了討好皇帝而做的事呢。
沒想到這居然是朝廷向江湖的一次妥協。
倒是挺彆開生麵的。
難怪白蓮教那麼有信心將憐兒送進宮裡。
原來是宮裡默許。
想到這裡,唐淵微微點頭,便與路天行提出告辭。
他還有其他事情。
當夜。
唐淵直奔玉府。
片刻後,他就突然出現在玉玲瓏房間裡。
“九爺,您終於來了。”
憐兒鬆了口氣說道。
“嗯,白天還有其他事情處理,而且到這裡太招搖,可能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唐淵解釋了一句,問道:“遴選秀女之事,我已經確認了,的確開始了。”
“不錯,明日就正式開始,憐兒也是昨日才知道,所以沒辦法才設計將一封信送到九爺手中,以免被白蓮教的人察覺。”
憐兒點點頭說道。
“沒事,白蓮教這兩個人無足輕重,還是說事吧。”
唐淵擺擺手說道:“現在弄清楚到底是哪位皇子了嗎?”
“清楚了。”
憐兒說道:“旁晚時分,靜一師姐告訴我的。”
“誰?”
唐淵饒有興趣問道。
他倒是好奇白蓮教到底要輔佐哪位皇子登上寶座。
“十六皇子。”
憐兒輕聲說道。
“嗯?”
唐淵一愣,眯著眼看向憐兒說道:“十六皇子?他是誰?”
對宮裡的皇子,他知道的不多。
除了太子之外,也隻有三皇子、四皇子呼聲比較高。
怎麼突然冒出一個十六皇子。
不可能以前名不見經傳,此時突然冒出來,實在不符合常理。
“對,就是十六皇子。”
憐兒解釋道:“乾帝總共有四十多個兒子,但十六皇子最是名聲不顯,而且好像還有點癡癡傻傻。”
“白蓮聖母瘋了嗎?”
唐淵驚訝道:“一個沒有任何勢力的皇子,還癡癡傻傻,讓他去奪位,是不是有點異想天開了。”
頓了頓,唐淵忽然問道:“對了,我還沒問,為什麼是他啊。”
“憐兒一開始也覺得奇怪,最不濟也該輔佐三皇子。”
憐兒苦笑一聲,轉而又正色道:“這個十六皇子的母妃其實是白蓮教教徒,隻是沒有人知道,連皇帝都不知道。”
唐淵頗為意外。
還能這樣?
這個白蓮教真是煞費苦心啊。
布局如此深遠?
憐兒繼續說道:“而且,十六皇子癡癡傻傻是裝出來的,也不算癡癡傻傻吧,就是看起來木訥了一點,又沒有經營任何勢力,所以他的兄弟們從來沒將他放在眼裡,所以才會造成他是最弱的那一個。
不過,隻要他受到我白蓮教輔佐,勢力會瞬間龐大,朝廷不少大臣家中不少妻妾都是我白蓮教教徒,想策反這些大臣易如反掌。”
“嘶!”
唐淵輕吸一口涼氣,說道:“白蓮教勢力還真恐怖,原來這才是殺手鐧。”
此事若不是憐兒親口說出來,他怎麼也不會相信。
“那你這次入宮是為了?”
唐淵皺眉問道。
“不知不覺間殺皇帝。”
憐兒眼中閃過一絲厲色說道:“憐兒所修的姹女大法,相信九爺知道什麼功效,哪怕像乾帝那樣的元神境強者,也抵禦不了姹女大法。”
“嗬嗬,白蓮聖母這步棋不會幾十年前就想好了吧。”
唐淵冷笑一聲,心裡卻對白蓮聖母極為忌憚。
沒想到,白蓮聖母早就派人到了宮裡,還神不知鬼不覺生了一個皇子。
真是高明啊。
現在又將憐兒送進宮裡。
暗殺皇帝。
估計,後麵還有針對其他皇子的戲碼。
不將這些權柄甚大的皇子鬥倒。
十六皇子如何登臨太子之位?
不過。
這難度有點高啊。
一步錯,就步步錯。
憐兒低眉順眼站在一旁,頓了頓說道:“本來,這次入宮遴選秀女的不是憐兒,而是白蓮教的天才秦穆清,可惜她抵死不從,而我又正好出現在白蓮聖母視線裡,所以才會有憐兒入宮。”
“不入宮,你或許都活不下來。”
唐淵說道:“所以,禍福相依。”
“既然如此,那你就按照白蓮聖母指示行事吧,唐某倒要看看,她是怎麼翻手為雲覆手為雨。”
唐淵冷哼一聲說道:“太子勢大,還有一位四皇子呢,聽聞此人心機極為深沉,幸好你入宮後,基本不會單獨見到此人,以免會被識破身份。”
“四皇子舅舅是京都守備?”
憐兒問道。
“嗯,手握京營二十萬大軍,鎮守皇城,此人在京都,誰也不敢輕舉妄動。”
唐淵點點頭,說道:“最關鍵,此人是通玄境強者。”
“通玄境?”
憐兒驚呼一聲。
“傳聞,沒人見他出手,唐某暗中調查過一次,沒有得到有用的消息,但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此人不可小覷,你要小心。”
唐淵皺眉說道。
一位至尊掌握二十萬大軍,那是極其恐怖的事情。
鎮守京都。
任何風吹草動都無法逃過他的雙眼。
“守衛京城的近衛也有兩萬人,將整個皇宮保衛的跟鐵桶一般,哪怕真神境強者進入皇宮,即便沒有至尊出手,也會有死無生,難以逃脫。”
唐淵搖了搖頭,對皇宮的守衛力量也感到心驚。
憐兒心生震撼。
這些消息,聖母好像還真沒跟她說過。
或許是認為這些與她沒有什麼關係吧。
“這段時間,赤蓮到揚州了嗎?”
唐淵忽然問道。
“不太清楚,應該沒到。”
憐兒搖搖頭說道。
“嗯!”
唐淵點點頭,說道:“若是他在揚州,我替你殺了。”
聞言,憐兒連忙跪下道:“多謝九爺。”
她說跪就跪,沒有絲毫尊嚴可言。
對她這樣一個人來說,尊嚴跟垃圾沒有什麼區彆。
活命才是真的。
“起來吧。”
唐淵瞥了她一眼,說道:“隻要你彆忘了你的承諾,要知道哪怕是皇宮,唐某也來去自如。”
“是,九爺放心。”
憐兒低眉順眼說道。
唐淵也不管她會不會陽奉陰違,事情明了後,他就對憐兒說道:“我先離開了。”
說完,就消失在原地。
“這等功法,哪怕皇宮也的確攔不住他。”
憐兒喃喃低語一聲。
誰能知道一個邊陲小郡的草莽,居然走到今天這個地步。
她怎麼也沒想到。
若是知道,當日在綏陽郡,她就會選擇與唐淵交好,而不是被仇恨蒙蔽雙眼。
也不必現在低聲下氣,作踐自己。
想到這裡,憐兒不禁歎了一口氣,轉身就去準備。
明日遴選秀女,雖然做好萬全準備,但也要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