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水想著原主記憶裡紀安軒曾經在杜苳京登基之日來找過原主,而對方說的話——
本來杜苳京是要殺了她的。
當初她將對方當做貼身宮女帶在身邊,這幾年來,也沒什麼鋒芒畢露,隻是有些小聰明,小野心罷了對她來說並沒有多少威脅,
加之原主當初的死是自己的緣故,所以她就不相信對方說的這話。
隻是,今天,對方似乎對於自己有了些——野心?
這般一直下去,如果對自己有殺心,也不是不可能。
隻是,今日跟昨日這態度遞進的一下子太快了肯定是有什麼催化了她念頭的滋生。
皺了皺眉,
看來果然是在自己今天出去這麼一小會裡發生了一些她不知道的事情。
又歎息一口,
若水搖頭,
罷了,再看看吧。
如果對方隻是按照她自己的命運軌跡走下去,不關係到她,她或許還能不攔路,就看著她一步步的登上巔峰,
但倘若,對方真的對自己動了殺意,又或是阻礙了自己的事情,那她也是不會手軟。
就算是女主又如何,她可是一個曾經和女主她爹媽天道交談過的人,可牛逼了。
抿抿唇,若水在心裡這麼自誇自擂一番之後,終究還是閉上了眼,事情總會浮出水麵,自己現在需要的就是慢慢的等待,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她怕什麼!
在夜裡,
另一處府邸,依舊是一處雅致的院落,
一名男子負手而立,站在小閣榭亭台之上,看著麵前的小橋流水,夜裡微涼的風吹起了對方輕盈的衣擺,視線轉到他的臉上,墨色長發飄揚,帶起頭上白色的緞帶在黑發當中穿梭,
真真是仙人之姿,
此時這般看著就仿佛要騰空禦風而去。
隻見男人伸出自己的纖長,節骨分明的手,虛虛的握了一把麵前的清風,似乎想抓到一些遙不可及的東西。
將握著空氣的手放到嘴邊,輕啄了一口,
輕啟自己削薄的薄唇,
舌尖在齒間移動,吐露道,
“……為什麼……我都回來了,你跟了那麼多次,怎麼卻不在了……”
風一下子變得急了,
將男子的衣袍吹得獵獵作響,發絲舞動,
“世子!外麵夜深了,風也大了,天氣涼還是回去吧。”
微縮著脖子,小橘子對著飄飄乎,如憑虛禦風的紀安軒道。
回眸看了對方一眼,
紀安軒眼裡的黑洞在月色裡尤為的深邃,裡麵有的是眾人看不透的悲傷和無奈,
小橘子一愣,
隻覺世子小時候便讓人看不透,現在長大了更是如此。
他本來不叫小橘子,而叫福祿,這小橘子也是世子有一次看著桌上的黃橘突然為他改的,
他本來隻當是世子突發奇想,沒多久自己就能變回去,這名字聽的就跟一個閹人似的,可沒有他以前的名兒好,
或者再換個名兒什麼的,但是卻沒想到就那一次之後,自己就一直叫這個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