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饕餮湊近他耳邊嘀咕：“是手術台，還有他僅剩下的一些……他是被人送進去……”
“你是說抽腦髓？器官移植？”
小饕餮點點頭：“就連皮膚，視網膜……能用的都不剩了。”
華謹言沉默了。
就連他都有些同情這個遊魂了。
“我們能幫，就幫幫他吧？”小饕餮歎口氣：“就怕告訴他爸爸以後，他爸爸會承受不住。”
華謹言：“也許等他出來，他自己就改變主意了。”
淒厲的慘叫響了很久，停下後，隱約可以聽見遊魂呢喃：“為什麼要這樣……為什麼會是我……為什麼我要獨自去山裡拍照……為什麼……”
很久，他才從集裝箱中飄出來。
他沙啞道：“既然已經生鏽了，就不要進去了，裡麵沒什麼好看的，你們兩個小孩快些回家去，彆再這裡玩了，萬一遇到壞人怎麼辦，快走吧。”
“我們想要幫你了。”小饕餮沒有去看集裝箱，她也的確不太想看那些東西。
“不用了。”
正如華謹言所說，遊魂的確改變主意了。
“你不想你爸爸嗎？”
“有時候找不到，得不到消息，也許是好的。起碼，他會以為我是活著，隻是失蹤了，會一直有一個念想。有時候……真相太殘酷了，還不如永遠不要被挖掘出來。”
遊魂的眼神有些渙散了，似乎又要變得癡癡傻傻了。
趁著他還清醒，小饕餮追問：“你不想將真相暴露出來，是要包庇凶手嗎？他們一天不落網，就是潛在的危險，不知道哪一天，又會害人，會有人和你一樣慘遭毒手！你真的就能算了，不想他們被繩之以法嗎？”
遊魂那雙渙散的眸光忽地陰沉，仿佛有滔天風暴在眼底聚集，黑暗籠罩，一片烏鴉從上空飛過，他的周身出現無邊的黑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