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避免滄瀾派的財產被損失, 掌門隻能硬著頭皮出來打圓場, 卻聽見林麓然應了。
“好啊,你說什麼代價我都答應你。”
林麓然滿口答應下來, 麵上依舊是魔尊的桀驁任性。
“千靈之境之後再議。”
喻霖如是說。
看起來不是要現在打架, 眾人鬆了一口氣,安清甚至在想不愧是師叔,就是可以大局為重。
但是他看喻霖和林麓然的樣子,琢磨一下她們的話, 又覺得有點不對勁,可是哪兒不對勁,又說不上來。
還沒等他想明白,林麓然和喻霖已經帶著她們的徒弟離開了。
“師尊,我們擅自容納那魔女,其他門派會不會多想……?”
安清的徒弟謹慎的發問, 得到了來自掌門師父詫異的眼神。
“怎麼可能, 哪個門派都有可能和魔修勾結, 唯獨我們滄瀾派不可能!”
問就是因為喻霖師叔,這兩位可是不死不休不共戴天的宿敵, 誰會多想啊。
就算她們躺在一張榻上都不可能有人誤會!
“是徒兒多慮了。”
掌門徒弟窘迫的低頭,對自己進行了反省。
林麓然對於她們離開之後發生的對話渾然不知, 此刻正坐在仙鶴上朝著目的地前行。
滄瀾派飼養仙獸作為坐騎,仙鶴是最稀有的珍獸, 一般隻有能力上乘的滄瀾派弟子才能乘坐, 大人物才能擁有。
這些仙鶴們平日都是優雅漫步, 高貴矜持的,今天被林麓然騎著的這隻卻格外的蔫巴,垂頭喪氣,瑟瑟縮縮,飛的每一步都充分的表明了心不甘情不願。
“師父,咱們這隻怎麼是這樣的啊?”
瞿妙雨和林麓然坐一塊,看著自己底下的仙鶴,又看了看不遠處展翅馱著喻霖師徒的另一隻,感覺到了差彆。
“該不會他們特地弄一隻次等仙獸來吧?一點兒也不氣派。”
仙鶴懨懨的叫了一聲,口吐芬芳。
你才次等!
“仙鶴最為純淨,不喜魔氣也是常事。”
林麓然倒不覺得有什麼,摸了一把仙鶴纖長的脖頸。
仙鶴慘叫了一聲,活像是被調戲的貞節烈鶴。
它不乾淨了!
另一邊的沈問霜聽見了,有些擔憂的揪緊了衣服,說:“仙鶴叫的這樣慘,她們真是壞,師尊,真的要將她們帶去小無山嗎?”
喻霖的居所是一片山峰,名為小無山,她一般居住在主峰錯央峰上。
沈問霜以為喻霖是要把人放到小無山的其他山上去,縱使是這樣,她也是不情願的。
“嗯,帶去錯央峰。”
喻霖神色淡淡,視線落在不遠處才有了幾分溫度。
沈問霜驚呼 :“師尊?”
喻霖不疾不徐的補充似的開口:“放我眼皮子底下,好看管些。”
沈問霜點頭,還是師尊想的周到,不顧個人喜惡,將私怨放在一旁。
沈問霜哪裡知道,她師父心裡到底藏的是什麼心思呢。
到達錯央峰的時候,被林麓然她們騎著的那隻仙鶴立刻拍打著翅膀逃離了這個危險之地,迫不及待的背影充滿了落荒而逃的意味。
“你們就住在這種地方?”
瞿妙雨看著山頭上的竹屋,滿是震驚。
“師父,我們還是回魔宮吧。”
瞿妙雨很難理解,滄瀾派好歹也是第一仙門,那些威嚴大殿瓊樓玉宇也不少,身為第一仙門的第一仙尊怎麼住的這麼……寒酸?
修道者不似修魔者,對於身外之物並不重視,有時候一間石室一個蒲團便足矣,魔修就不行了出了名的奢侈享受,尤其魔尊的魔宮,占地千裡,華美流光,窮奢極侈。
沈問霜麵上沒什麼表情,心裡在想你們可快走吧。
瞿妙雨瞧見了,眼神一轉。
林麓然剛準備開口,就聽見瞿妙雨又說:“算了,師父,我們不走了。”
她朝著沈問霜做了一個鬼臉,那樣子要多得瑟有多得瑟。
林麓然心裡惆悵,徒兒,你再這樣,媳婦早晚要被你作沒。
喻霖表麵不動聲色內心挑眉,似笑非笑。
沈問霜是喻霖座下唯一的徒弟,因此錯央峰乃至小無山隻有二人居住。
“師尊,她們住在哪?”
竹屋有七八間,一間專門放玉簡的書屋,一間是藥材屋,喻霖住在第一間,沈問霜住在最後一間,其餘的屋子都是空的。
“隨我來。”
喻霖抬手,幾人轉瞬之間就出現在了錯央峰相隔兩座的五蘊峰。
這裡是沈問霜平日裡練劍修習的地方,並沒有可以住人的地方。
喻霖浮在了半空中,拿出了自己的佩劍,真氣凝於劍尖,削在了峰體,一個簡陋的洞府便出來了。
喻霖心念一動,兩個蒲團便出現在了那裡,擺的整整齊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