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正誠漫不經心地開著車,口裡問道:“你介紹誰?那些亂七八糟的模特?”
裴瑜住了口。
謝正誠這人看似不著調,內裡挺精明的,她怕說多了謝正誠會發現端倪。
男人麼,就算心裡不怎麼喜歡,也不會樂意看到自己的女人和彆的男人牽扯不清。
謝正誠瞅她一眼。
裴瑜頓住,發現自己不吱聲也不太對,連忙補救了一句:“我們同學裡頭就有不少沒結婚的,正好給他們介紹介紹。”
謝正誠說道:“得了吧,就那些慫貨,他們還敢打我女人的主意?”
裴瑜說:“離了婚就不是你女人了,你老婆有車有房,長得又漂亮,就算離過婚也有大把人喜歡。”
前麵正好是紅燈,謝正誠把車停下來,輕輕敲擊著麵前的方向盤。就鬱澄映那又作又慫的性格,換了人誰受得了她,換個脾氣暴躁的,她怕是命都沒了。
“誰說我要離婚?”謝正誠說,“以前她一天到晚不乾好事,現在她靠山沒了,我就要她天天獨守空房,眼睜睜瞧著我在外麵花天酒地。她要是哭著求我回去看她一眼,我說不準會大發慈悲地施舍她一個眼神!”
裴瑜覺得這人真是無藥可救。
她說道:“你彆得意,真以為會有人一直等著你啊。”
謝正誠哼笑道:“沒辦法,她眼瞎,偏就是心裡眼裡都隻有我。”
裴瑜真想戳碎他的春秋大夢,可惜現在謝正誠已經不是當年的謝正誠了,要是謝正誠真發起飆來,她哥怕是遭不住。
當年的事,能不讓謝正誠還是彆讓謝正誠知道最好。
謝正誠把裴瑜送到酒店門口,自己開著車揚長而去。
裴瑜和鬱澄映交集不多,印象中隻記得那是個長得很乖的女孩兒。能讓她哥記住那麼多年,她應該是個不錯的人才是。
想到謝正誠剛才那通令人發指的話,她頓時覺得真是一朵鮮花插到了牛糞上。
裴瑜小聲罵了句“他怎麼配有老婆”,身後卻響起她哥裴瑾的聲音:“你一個人在咕噥什麼?”
裴瑜轉頭看去,隻見她哥站在不遠處,眉眼覆籠著一股抹不去的鬱色,語氣卻仍是帶著天生的溫柔。
“還不是謝正誠。”裴瑜覷著她哥的臉色,把謝正誠剛才那些話複述了一遍,又忍不住罵道,“他這樣的家夥,怎麼還會有老婆啊?”
裴瑾想到今天那場不其然的重逢。
他手微微握緊。
這麼多年了,他的右手還是比左手遲緩一些,每到察覺右手的不便時他就會想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