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言有些意外對方會直接跟他對話,但還是笑著說:
“沈總好,我是宋言。我今天是想找初心一塊去醫院看看,那邊現在駐紮了部隊,初心的安全還是可以保證的。”
沈風骨看著一臉躍躍欲試的冉木,捏了捏他的手,平靜道:
“這件事我已經知道了,但特殊部隊還沒到達江城,養養貿然過去,不是多安全的事。”
“可如果等部隊過來,安若素被抓是板上釘釘的事,到時候再想找她異常的原因,就很難了,國家不會允許這樣的人被大眾知曉,安若素幾乎可以稱得上是異能者。”
宋言有些堅持,他需要找出安若素穿書的原因,一個世界可以突然多安若素這麼一個危險的穿書者,那麼誰知道會不會再跑出來幾個。
同行太多的話,冉木的安全會受到威脅,不利於他做任務。
再加上,如果其他穿書者也有係統,他就沒有絕對的把握能一直不暴露身份了。
沈風骨聞言卻沒有什麼反應,反而緩緩問:
“你這樣關心安若素是不是異能者,又是為了什麼?”
宋言瞬間有些怔愣,回過神後就皺起了眉,隻覺得頭皮發麻,好在他反應快,依舊維持著笑意說:
“我當然是擔心初心了。現在網上都是一些說安若素想要用特殊能力加害初心的猜測,初心是我的搭檔,在我看來更是一個沒長大的實誠孩子,如果他真出了什麼事,我也會很難受。”
穿書者最大的忌諱就是被沈風骨發現自己的真實身份,一旦被發現,宋言就會像蘇遇白那樣被遣送離開這個世界,是生是死都難以保證,這可不是什麼好結果。
“養養也跟我提過你,說你不演方應許的時候,是個好人。”沈風骨不疾不徐地回答,麵上沉靜依舊,看不出喜怒。
宋言笑了兩聲,無奈道:“初心還是這麼直白。我第一次見到他,就覺得,沈總肯定把他養得很好。你們的感情連我這種不談戀愛的老光棍都覺得羨慕。”
宋影帝一邊吹彩虹屁一邊成功地把自己從疑似情敵的可怕困境中摘了出去,識時務者為俊傑,他從不作死。
果然,沈風骨聽懂了宋影帝的言外之意,啞聲說:“下午我會帶養養去醫院,希望能和宋影帝正式認識一下。”
“好,那就這麼說定了。”宋言不著痕跡地鬆了口氣,掛了電話後便收起臉上的微笑,歎息道:
“穿書者不好做。”
係統冷冰冰地問:“為什麼宿主這麼說?男主並沒有發現你的身份。”
宋言微微一笑,譏諷道:“又要發展事業線,又要時刻注意彆在沈風骨跟前掉馬,又得提防其他穿書者把我的任務目標白月光殺了。我好累。係統每天坐井觀天,當然不懂。”
係統反唇相譏:“你可以選擇不做白月光那個任務。”
宋言搖了搖頭,笑道:“我很樂意和冉木成為朋友,或者父子。要不然實在太無聊了。”
兩世為人,都是影帝,上沒老下沒小,又沒個牽掛,真沒什麼意思。
另一頭,冉木見沈風骨掛了電話,接過手機戳了戳,沒看到宋言發的其他消息,便把手機丟回桌上,拉著男人的手,緊張地問:
“養養真的可以去醫院看怪獸嗎?怪獸變得很厲害。”
沈風骨對上青年期待又忐忑的眼神,微微頷首,耐心地解釋:
“這件事本來我是打算自己去查的,但現在被養養知道了。”
冉木頓時得意洋洋地眯著眼笑了起來,乾淨白皙的眉眼間都是淘氣的狡黠,臉上的酒窩也極為明顯,自信地說:
“對,養養知道了,你就不能不帶我去。要不然養養偷偷去,爸爸就會後悔。”
沈風骨挑了挑眉,想了想,沉聲問:“誰告訴你我會後悔?”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眼中沒有情緒,其實看起來並不如何好接近,甚至有些可怕。
然而冉木卻一副渾然不覺的模樣,消瘦單薄的身子挨過來,一點也不害怕地彎下腰,磕了一下男人的額頭,隨後頂著紅通通的額頭,肯定地說:
“彆人都是這麼說的。要是養養遇到危險,爸爸就會後悔沒有跟養養一起,我都知道了。”
沈風骨聞聲喉結動了動,定定地看著冉木漂亮的眼睛。
他不動聲色地將青年拉到腿間,抱上膝蓋坐好,攬著人啞聲問:
“既然養養什麼都知道,知道我對你好,知道我會擔心你,知道我放不下你,那養養知道,這是為什麼嗎?”
為什麼?
冉木一聽這話就呆了呆,看著男人幽深的雙眸,直到瓷白的臉蛋越來越紅,最後把自己憋成了一隻小番茄。
好半天,他才揪著毛絨絨的衣擺,低下頭,把熱乎乎的臉蛋埋到男人頸間貼著,小聲說:
“因為,你是我爸爸鴨。”